“不过,直到与寿王爷相熟了,我才知道他心里一直住着别人。”栾瑜君这般说着,目光婉转,且带着怅惘。
顾沛宁看懂了栾瑜君眼里的那些思绪,她果然是对李逐水有意了,只是,她或许是误会了什么。
“我也不是寿王爷的意中人,他心里住着的那个人,不是我。”
分明不是她,却也是她。
栾瑜君笑了笑,然后说道:“寿王爷很辛苦,顾姑娘你可知道?”
“什么意思?”顾沛宁有些不大懂栾瑜君的话。
“寿王爷如今在朝中,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的一举一动,随时随地都会被人抓到把柄。”栾瑜君这话,竟似是十分了解李逐水了。
“可是这与小姐有什么关系?”这话有些突兀了,不过也是顾沛宁想问明白的。
栾瑜君未觉得被冒犯,只说道:“我只是想说,寿王爷他心里的人,一直都是你。”
送走栾瑜君后,顾沛宁反复思忖,她只觉得栾瑜君说的那些话,很有歧义。
不久之后,李逐水回到府中,匆匆而来,看到顾沛宁的时候,他面上划过动容之色。
二人在院子里对立,对视。
良久,李逐水上前一步,将顾沛宁拥在怀里。
“你想起来了,对不对?”顾沛宁问道。
“不错,有一日我遭人陷害,从马上坠下,自那之后,便想起了一切。”李逐水缓缓回答顾沛宁的问题。
“如今呢?我回来了,你却不肯接受我了?”顾沛宁面上带笑,眼里尽是柔情。
李逐水表情自责:“我不想让你多担心的,这里的事情解决了,便可以离开了。”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这一年来,他曾发作过一次,那种痛苦,至今他都记得,也请过太医,太医也只说他身上有毒,无解。
这件事传到皇帝耳朵里,倒是对其放心了,所以李逐水才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坐到如今の地位。
这些都不重要了,李逐水没有想到顾沛宁会回来,顾沛宁也没有想到李逐水什么都想起来了。
“我们离开此地吧,回到谷里去。”那里有谷主,有药,是他们来的地方。
李逐水面上有所犹豫。
顾沛宁却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害你的人……”
“我都知道是谁了,此行在南蜀国,我甚至还遇到了故人,也算的上是死里逃生,才发现,最重要的不过是活着。”顾沛宁想起南蜀国的一众人,更多还是觉得怅然。
李逐水理解了顾沛宁的意思,于是他也做了决定:“我明白了,兵权,我明日就交托给赵冕,我知他是有野心的,一直以来也只是利用我罢了,可如今,我却是不再想同他计较那些事,皇家的事情,自有他们的解决方式,五皇子,毕竟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纵然他想要皇位,也要凭本事拿。”
转眼,已是七月流火,天气转凉,赵冕站在窗前,伸手,一只雪白信鸽飞到他手上。
他抽出信鸽腿上放置纸条的地方,上面只有寥寥几句:“已出城。跟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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