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畅张大嘴巴,心里极其不情愿!
他好不容易弄到了一张绝世国宝。
竟然弄巧成拙,被陈轩给收回去了!
他想要拦阻,却不敢!
这是人家陈轩所画,你有什么资格强留?
陈轩便把那人皮画卷,递给汤有麟,正色道:“汤局长,我把这五幅画一同捐献给国家,以来抵偿那日烧毁飞宏斋,想必没问题吧?”
汤有麟接过画卷,笑得嘴巴都合拢不起来了:“没问题没问题!多谢陈先生!我代替国家感谢您!”
这太值了!
单是一幅人皮画卷,就已经抵得上飞宏斋全部了!
更何况是五幅?
这每一幅,都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呀!
五幅同展,定必能引起世界轰动!
这对汤有麟来说无疑是大功一件!
更何况陈轩能画出此等佳作,能是普通人吗?定是不显山不露山的绝代画家,肯定要好好巴结拉拢呀!
这一下子。
连段玉朗也无话可说了。
“陈先生!”段玉朗并非胸襟狭窄之人,他抱抱拳:“您的画技,老夫是望尘莫及!您才是泰斗宗师,老夫配不上!!若能得你赐教,死而无憾了,但是……有一件事,老夫想要过问过问!”
陈轩道:“请说!”
段玉朗刹那间五官扭曲,尖声厉叫:“陈轩!!!你逼死我儿段玉??之事,你要给我个交代!!”
陈轩倒退二步,没想到会追问这桩事!
段玉朗红着眼颤声道:
“我这辈子就只有一个儿子!”
“你却活活逼死他!”
“逼他开枪自杀!!”
“今天我要跟你拼了!!”
他举起拐杖要来玩命。
陈轩伸手拦阻,喝道:“且慢!老先生听谁而言?你儿子并非我逼死,是他愧疚之下,吞枪而死,不信你去扫听扫听。”
“胡说!”段玉朗切齿道:“是沧海战区总指挥亲口对我说!还有假不成!”
陈轩打了个激灵,心说总指挥温古华回来了?
温古华有你的!竟敢造我的谣?给我下套!
啪啪啪。
段玉朗举杖而打。
陈轩念在他年老,不愿伤他,便躲闪几下:“老先生!温古华骗你罢了!”
“温古华乃堂堂总指挥!你说我信他还是信你!今天你我必有一死,你不死,便我死!我死了,你也好不了!”段玉朗狰狞道。
他所说非是恫吓。
段玉朗地位不低,他若死,定有不少人替他出头。
陈轩不愿节外生枝,转了转眼珠,便放声笑道:“温古华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我相提并论?老先生,你难道不认得我了吗?”
段玉朗停住拐杖,有些惊疑不定:“我见过你?”
陈轩神秘笑笑,轻声漫语,似乎缅怀过往:“长江前,玉楼上,合奏一曲过后,我向你借纸笔一用,给我女人画一幅仙子图留念,当时你替我磨墨卷纸,你忘了不成!”
轻描淡写几乎话,落入段玉朗耳中,不亚于轰雷千万发!
段玉朗猛地就想起了什么,死死地盯着陈轩的脸孔,越看便越觉得熟悉,越看便越觉得惊心动魄,颤声道:“您……难道……您……不对!您变了样?”
陈轩有感而发:“十五年血战,如何不使人容颜变更?”
段玉朗倒吸了一口凉气,脑袋里嗡嗡的:“真是您?”
如果说这辈子,他最难忘怀的一个人是谁,那便是当年在长江上,那个雄姿英发的青年!
那个青年,一人一剑,孤身而来,为了一女,闹得天翻地覆!
长江两岸,谁人不知?
陈轩见段玉朗还抱着怀疑,袖子一抖,唰地吐出了一物,竟然是一把三尺青色长剑。
此长剑软绵绵,薄似蝉翼,能卷成一小团,又能伸展开来,十分奇巧。
“还认得此物?”陈轩晃了晃此剑。
段玉朗得见此剑,大惊失色,不再怀疑,翻身噗通跪倒,大叫道:“老夫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人!我该死!我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