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点着一支梦甜香,青烟细细,袅袅缠绵。
怎么都睡不着。
她反复反复回忆着下午那一幕,划破空气从天而降的长刀,有力的臂膀,坚实的胸膛,仰起头是她脖颈至下颌凌厉的线条…………
“雾明哥哥……”谭欢小小声念道。
随即用被子蒙住了头,娇羞的哼哼唧唧。
虽然明知值夜的丫鬟在外间,不可能听的到,她还是像怀揣着巨大的秘密被撞破一样,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她习惯性的伸手捂住心脏的位置,静静等待,自我安抚。
“雾明哥哥,我做你的妻子好不好呀?”
她再次小小声呢喃,脸上泛起甜蜜的微笑。
*
“孩儿不孝,让姑姑担心了。”
一大清早,谭欢看见皇后在池边落泪,帕子拭过眼角细细的鱼尾纹,内心像打翻了五味瓶,内疚、自责、心酸、不忍………
边存孝破涕为笑,伸手理理他的额前乱发,叹气道:“澜儿,你是姑姑的掌上明珠,一定要好好的。这把自己姑姑就盼着你平平安安长大,寻个好人家,生几个孙子、孙女儿,让姑姑享受弄孙之乐,姑姑就是死了也心满意足了。”
谭欢心中剧痛,默默低下头,努力压抑却仍然控制不住那漫天而来的痛苦与自责。
她闭上眼,眼角滑下一滴泪,立刻就被拭去了。
没几日,大庆王在国宴上那石破天惊的一出“爱美人不爱江山”戏码,已然传遍了大庆京城豪门。
更有那好事者,喜欢添油加醋捏成故事。
把传说中深居简出的丞相千金描述成天上有地下无的绝色,那大庆王一见倾心,竟甘愿送出大片土地。
丞相府里连日气压很低。
当然,没人敢把这流言传入谭欢耳中,怕影响丞相千金养病。为以防万一,愈发连上门访客都能推就推了,但求清净。
谭欢心里压着块大石头,再没了往日的活泼跳脱。
看着她每日恹恹的,没精打采,饭也吃不了几口,愁坏了皇后。不过三五日功夫,人就又憔悴了一层。
太子秋雾明好容易获得许可来探病,只见那牵挂了许久的苍白的妹妹。
谭欢今日穿着素色细棉布袍子,歪在软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翻书,那手腕细的让人叹为观止,清癯可怜。
“才几日功夫,怎么瘦成这样……混账的大庆人!”
谭欢懒懒起身放下书,自嘲的笑笑:“又关大庆人什么事?快做吧,看茶。”
“欢儿,你受委屈了。”见他这样,秋雾明内心愈发如汤镇沸腾,怒意渐炽,恨不得明天就上大庆前线砍杀一番。
犹记得初见面时,欢儿宛如明媚娇艳的花儿,眉目灵动,活色生香,简直惊为天人。如今却病骨支离,神色间满是说不出的积郁与落落。
秋雾明心疼极了,握住谭欢的手,恳切道:“欢儿,你好好养着,只管把心放宽。本殿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猖獗下去。这场委屈,本殿定替你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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