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高高在上的,不带任何温度的语调让人胆寒。
“什么……”苏荺一脸呆滞,转而板着脸,“我凭什么相信你?”
男子笑了笑,一字一句道:“我给你下个毒你就知道了。”
“毒?”
藏青色长袍男子笑意里弥漫着诡异,苏荺见他一动不动,道:“怎么得不敢下了?”
“非也非也。”男子挑眉道,“你方才已经中了幻药。一炷香之后毒性发作,你可能会看见各种各样的画面。”
“什么?”苏荺不解,浑然不知自己何时被下了毒。
男子继续道:“你的体内已经有一味抵抗的药,是苏倾离曾经给你们苏家上下服下的抗药,你现在靠着它,或许可以搏一搏。”
似乎是苏荺越来越惊恐的眼神取悦了他,他眯起眼睛,顿了顿,换了阴柔的语气:“还没记起我的名字吗?商…玔…羽”
他墨色的瞳孔隐隐闪烁着森然的寒光,配上慢悠悠的语调,却是比方才更要冷俊上几分。
苏荺正惊讶此人身份,忽得看见一个黑影飘过,吓得捂住了嘴巴。
“看来毒发作了……”男子自顾自的念叨一句,极为自然地坐下,靠进椅背里,用手虚虚拖着下巴,一派贵气慵懒的模样,“你闭上眼睛听吧,若是听明白了,起来表个态。”
苏荺早已被吓得半死,其他话没听进去多少。
一架宽大的桑木床替代了原本用几条长木板搭成的破台,外挂蛟纱围幔,内铺丝绸被枕,就连挂帘子的小勾都镶了珠宝,尽是唯有在书上才能见到之物。
“血蝉蛹留在北安。”商玔羽慵懒地靠在床头,打量着苏荺,“但并非只有北安才有。”
苏荺嗫嚅着说不出话来,颠颠酸疼的手,轻声声问:“莫非……你手上有血蝉蛹?”
“苏公子猜一猜?”
*
太子府是典型的五进大宅,附带花园和后院。
虽是以亲戚的名义上门,顶着公主的头衔,谭欢到底还是被引到待客的正堂吃了盏茶,太子府的人服侍的她妥妥当当。
抿了一口,新茶特有的清苦甘香馥郁而来,可惜她不好此道,只是想着虎泉的事情忧心忡忡。有一搭没一搭的用碗盖撩着浮沫,看着秋雾明笑着。
“雾明哥哥,那一日的事情发生的突然,你可别往心里去。可惜前些年我身体不争气,父亲甚少让我出来走动,只怕没来得及解释。如今雾明哥哥与太子府的人这样亲厚照拂我,我心里很是欢喜呢~”
秋雾明闻言一笑,初见棱角的五官缓缓柔和来:“欢儿不必客气,礼仪之道。”
谭欢看着他,忽然扑哧一笑:“雾明哥哥真是一个温柔的人,不知道雾明哥哥可有喜欢的女子?”
偏过头想想,又问:“八皇子可在府里?需不需要我去问个安?”
“却是不巧,他三个月前便随一个叫契闩去边关了。看情形不到年尾,这家伙怕是不会回来了。”
谭欢想了想,也是,八皇子最是活泼好动,她笑道:“那还真是不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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