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书卿这些话远在她意料之外,没想到天师真的可以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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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只遇见了几拨当差的婢女小厮,万绛紫满怀欣喜,顺顺当当地回了千禧园。
院里多以出自宫中的奇花点缀,门窗贴以金箔,推开门便觉金碧辉煌,有一股馥郁的异香扑鼻,竟如明媚春日一般。
待仆从上了茶又退下,自己火辣辣的脸颊才冷下来了些,才强作无事地坐在了主殿的前厅里头。
端起茶盏品了一口:“黑釉盏,碧螺小龙团,都是好东西啊。以前府里里都见不着,看来爹爹升官的之喜可真是大呀。”
幺颜冷哼一声:“是了。”
万绛紫叫挤兑得没辙了,只得佯装恼怒,把自己面前的茶盏一推:“幺颜!你是万府的下人,岂敢这般对我言语?”
幺颜假惺惺的赔笑道:“不敢,不敢。”
万绛紫沉默片刻,才低声说:“罢了。”
见状,幺颜不屑的白了她一眼便不打招呼的离开了主殿,留下孤零零的万绛紫坐在屋里没人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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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内院内一片寂静,镂花枝方铜冰鉴溢出缕缕带着清爽凉意的白汽,然而却是杯水车薪,眨眼便消散了。
榻上的人烦躁地翻来覆去,松散的前襟被扯得大开,袒露出一片玉色的肌抓过一旁的团扇狠命扇了两下:“来人!”
寝殿的门应声被推开,不料走进来的却不是赵月,而是一身朱红色蟒袍的公伯淳君。
慕容音雅执扇的手停了停,连忙把衣服给整理好了:“长,长公子,不是……你,你怎么有空过来?”
走至近前,公伯淳君一手撩起刺金堆绣的罗帐,秀致的眉眼弯起:“猜到音雅兴许有烦忧之事,我便来了。”
见慕容音雅热得双颊一片湿红,公伯淳君落座后将团扇从她手中接过,轻轻扇动:“音雅向来畏寒又怕热,盛暑时分为何殿内只有一座冰鉴?”
慕容音雅不安的受着他的伺候,仿佛做梦一般,不可思议的开口:“你……”
“好了。”公伯淳君收起扇子笑了笑,“我来是因为辛南子的事情,他灭了宋家,在大臣和父皇是个红人。却公然让检察院开始彻查当年我父母生死的事,还开始调查扬皖棠真正的死因了。”
朝野上下早已是一片非议之声。
那些个言官无事尚且要生非,如今玄琴公的事情败露,定国公府落下这么大个话柄,自然纷纷捕风。
日也谏,夜也谏。
恨不得当场撞死在正午门的石柱上,成全了自己千古流芳的美名。
慕容音雅性好奢华,内院修得如金屋一般,又因酷热难耐用冰靡费。
此刻她靠在床头眼神躲闪道:“他们……进言就进吧,也不会查到你的头上。何况…陛下心里、苏倾离心里、湛王心里,你都是下一任定国公的不二人选。”
“他们怀疑到我身上了。”他淡漠道。
慕容音雅皱眉一摆手:“你割得了这几个御史的舌头,割不了天下人的舌头。周大人最喜欢惹得群情激奋,岂不坐实了你的罪名,这佞幸之流的罪名谁去担?”
公伯淳君笑叹一声,心下了然。
这慕容大小姐到底是商人,重清名,既想要交口赞誉。又舍不下富贵荣华,鱼与熊掌非要得兼,如何能不心烦?
“我查了那几个蹦得最欢的,乃是贤王,也就是从前的安平王的门客。慕容家给贤王的军饷也不少了,他现在可是意图揽络整个慕容家产的人,所以我才迫不得已想寻求你的帮助,我们是一根绳上的。”
见对方不语,公伯淳君对慕容音雅眨了下眼:“音雅,你可是无辜受累啊。”
慕容音雅白了他一眼:“你堂堂长公子,怎么这么爱搬弄是非?这话传到湛王耳朵里,惹他生了气,到时候别又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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