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音雅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身上的多处伤口,她已经不记得在哪一处敷的是三七,哪一处敷的是花蕊石了。
“我……”她手足无措,一脸茫然。
“没关系,不怪你。”公伯淳君温柔的扯了扯嘴角,然后看着自己一身的白绷带,“我自己拆卸以后清洗一番,你就帮我拿一些最简单的止血草吧。”
“我不是故意的。”
慕容音雅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一旁,低着头,双手紧张的缠在一起。
“我也想让你快一些好起来,所以医术上的好药材,我……都想拿来给你用上,因为你说过,你目前的情况,不方便透露消息给外界的人。”
“多谢你的心意。”公伯淳君声音温柔,淡然一笑,“也多谢你替我保密。”
即便是因为自己的笨拙而导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依然没有任何情绪,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水。
“那……我出去给你找一些止血草吧。”她说罢,便迅速离开了。
逃避错事一般,慕容音雅一溜烟儿的就跑不见了,她素来不是什么闺中大小姐,她野惯了,也被慕容赢宠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大家闺秀之风,想跑就跑,想出言不逊便张口就来,没有一点约束。
这让公伯淳君莫名的羡慕起来,难以控制的回忆起自己儿时。
曾有一次,自己得到了一个糖人,开心不已,而就是因为这样,自己被定国公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如此把自己的喜好堂而皇之的表露出来,你是想叫仇人借机杀了你,还是不想防备任何人!”
定国公一声怒吼,把他手中的糖人打翻,七零八碎的糖块掉在地上,也打破了公伯淳君的少年心。
自那以后,他一日三餐,日出之行,入夜休眠都被定国公所监视控制着,他不可以对任何事物表露出喜好,更不可以对任何事物多一分的热情。
年纪轻轻,便已经是老成持重的模样了。
如此这般,定国公也不满意,他还命令他学习诸多东西,同龄人在策马不息的欢笑嬉戏,义妹在游山玩水,偶尔才去一次国子监,而自己,永远被关在定国公府,学习所有不输于他这个年龄的事情。
“……罢了。”公伯淳君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安慰自己,他喃喃道。
而后,传来开门声,是慕容音雅回来了,她欢喜的提着一篮子止血草,还特别自豪的说着。
“你看看!本小姐的府邸就是阔绰,这样的止血草居然存在那么多,刚刚去大夫那里拿的时候,本小姐都没有想到,会如此夸张。”
“大夫有没有问你,拿这么多是为什么?”公伯淳君抓住了一丝漏洞,双眼眯起。
“啊?”慕容嫣然愣了一下,然后挠了挠下巴,仔细的想了想刚刚的情景,“估摸着,好像是没有吧,但是……我拿自己府里的东西,他们也没有权利问啊,虽然说我的行为很奇怪,但也不是他们有资格管的。”
听到她这么回答,公伯淳君暂时放下悬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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