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平山有一处诗社,今日兰枫释带着伽罗扮作寻常书生赴那曲水流觞宴。
伽罗特意穿成小公子的模样,免得太美了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座上大多年轻人都来自涵云书院,他们穿着同样制式的衣服,发带是白色的,上面绣着蓝色的卷云纹。
他们举杯豪饮,嘴中吐出一句又一句诗作。
兰枫释和伽罗在座上,就看着古肃蓬勃的才俊们。
等夜幕落下,寂静接管红若城。他们就肌肤相亲,行云雨之乐。
谁都明白时间不多了,荒废还是一起放浪形骸的厮混,好像都一样。
“你知道的。”
“我……我知道什么?”
伽罗紧张的话像散了一地的诗稿,说出来只能让人一字一句的拼。兰枫释给人的感觉太迷人了,她想剔除,又情不自禁的沉溺其中。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为了你而活,我只看得上你。”
“当真?”
“嗯。”
窗前双影颈交叠,褥上鸳鸯唇相织。
第三日,从宫中传来消息,昨日兵部尚书的队伍失去了踪迹。
没到幽都也没到那间驿站,最开始,皇帝以为是最近水患严重,不得已在那个荒郊野岭睡了两晚,这才没到凌月幽都。
直到幽都节度使来报到边关,战降灾才把消息会给了温珩两兄弟。
原本消息可以传达过来,却没有料到破军王和固伦家族的余党在昨日进了古肃边城——衡州。
当晚,他们袭击了节度使的营帐抢走了新的红若城城防图,然后立刻带人出了城。
现在,被他留在衡州城里的估计都不是他的人。
消息传到国王耳朵里,他气得掀翻了书桌。
兰枫释连夜入宫,皇帝像个打了败仗的士兵一样,颓废的坐在大殿上,见了兰枫释立刻上去拉住他的手倾吐一腔不解。
“朕待破军王和固伦家族的后人是极好的,从来没有想要他们的命。可是为什么?他们还一个起兵造反?趁节度使离城抢了红若城的布防图!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朕从来都把他们当忠臣看啊!”
兰枫释不想搭理他,可是奈何今日事情重大,不得不走到难过的帝王身边。
“因为您是陛下,是古肃的国王,是九五之尊。陛下你知道为什么先帝要传位于你吗?”
皇帝抬头,迷茫的看着兰枫释,“为何?”
“天下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陛下你不是,你自小都和兄长们的关系极为亲近,懂得什么是爱。可惜国王是需要没有感情的决断的。但有时决断伤了人心,又怎能不去安抚。没有比将心比心、以情动人更好的安慰了。
你可以客观的去判断一件事情,你也拥有一副好心怀。先帝他的登基之路就是踩着自家兄弟的血上去的,他不想你也一样。”
兰枫释的声音像一只无形大手,安抚着年迈的老国王,“可若他们已经威胁到你,就不必再有所怜惜了。”
关于破军王余党,现在还只知道他抢了红若城的布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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