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参加春猎的大部队全都出发去围猎了,剩下的人稍微围观了一会,就启程回到了营帐驻扎的地方去了。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待着明天的到来,看谁能够率先猎到双尾灵狐,只是这双尾灵狐狡猾的很,只怕明日也未必有个结果。
现在还留在营帐里除了景元帝和身体孱弱的太子以及其他的一些老臣之外,剩下的清一色的就是女眷。
找麻烦的人没了,林素然也乐得清闲,便回到自己的帐篷里面睡大觉去了。
而另外一边,这些营帐的主帐,众多帐篷中最奢华的存在,虽然外观是个帐篷,但是里面简直就是一个十分宏伟的宫殿,景元帝就居住在其中,虽然这会天都快黑了,人还是在野外,可景元帝依旧还在批着折子。
而就在这时,贤妃端着一碗莲子羹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带着一抹绝美的笑容,可是因为上了年纪的关系,早已经不复当年容貌,以至于景元帝只是轻轻的扫了她一眼就又提笔开始批折子了。
但是贤妃也并不恼怒,只是缓步走到景元帝的身旁。
“陛下,夜晚寒凉,喝一碗清甜温热的莲子羹润润嗓子吧?”贤妃柔声说道,“顺便也为白天的事情消消火气。”
贤妃不说还好,一说景元帝瞬间就将手中的折子扔在了桌子上。
“哼,同样都是朕的儿子,怎么会有他们两个这种废物!”
虽然景元帝稳坐帝位,可是这景天的豪门外戚势力却也是错综复杂,他向来极好面子,如今自己的两个儿子当众出丑,他如何能不生气?
“陛下,他们两个是没用,但是您可不止只有他们两个儿子。”贤妃微微一笑饱含深意的说道,“您不是还有威儿呢嘛。”
她说的自然是萧凌威,这些年贤妃没少在景元帝的旁边吹耳旁风,夸赞萧凌夜是如何的有勇有谋,智勇双全还有孝顺。
只可惜她说再多似乎也没什么用,景元帝年纪是大了,但是并不糊涂,心里跟明镜似的。
“肃王是比那两个蠢货强些,这可惜这些年他背地里做了什么以为朕都不知道吗?”景元帝的声音忽然一沉。
贤妃一惊,手指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托盘,陪笑道,“陛下说的是哪里话,威儿可是最孝顺的了,有什么事情肯定是如实禀报的。”
“他如实?”景元帝冷笑两声。
“上次顾平丘的事情别以为朕不清楚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若他能够收敛安分守己,朕都是可以既往不咎,若他还是一味犯蠢,朕的儿子里面还不缺有才学实力之人。”
贤妃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萧凌威这些年为了笼络人心,是明目张胆了些,可是景元帝从来也没有如今日这般说过这样的话。
说到底还是因为顾平丘的事情触了他的逆鳞,景元帝允许皇子扩张自己的势力以达到朝堂之上的平衡,但是他不允许有人可以枉顾景天的律法肆意妄为。
还有安分守己?不缺皇子?
是几个意思?
他是要放弃萧凌威了吗?
贤妃的眼中满是恨意,需要的时候就栽培他,不需要的时候就把他当做一枚弃子,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景天国的帝王,何时把萧凌威当过自己的儿子来看待?
在他看来,萧凌威不过就是他手中的一把工具罢了!
怪不得,怪不得萧凌威前些天找到她说了那些话,说什么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刚开始贤妃还不太相信,可现在一看,事实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你不仁,我不义。
这一切都是你逼的!
咬着牙,贤妃忽然再次微笑,她葱根一般的手指上带着黄金制成的金色的护甲,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手轻轻地端起那碗莲子羹,似乎无意识一般,手指从哪莲子羹的正上方划过。
一些白色的粉末神不知鬼不觉的落在莲子羹当中,瞬间和莲子羹的洁白融为一体。
“陛下,您说的极是,臣妾会好好教育威儿的。”贤妃继续笑着,顺手将那碗莲子羹递到了景元帝的面前。
“陛下,趁热喝了吧,等下凉了就不好了。”
景元帝没说话,只是接过那碗莲子羹,几乎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贤妃站在旁边,心中说不出的痛快。
这天下你给也要给,不给也要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