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帝目光紧盯着她,殷切地道:“晚筝,你生气了是不是?你莫要气恼,听朕解释,上午那一遭全是误会!”
“朕根本没有让她们来书院,是太上皇不明情况胡做主张,朕昨晚也没有跟她们任何人待在一起,尤其是那个徐美人,朕都十多年没跟她同床共枕了,都是她脑子不清醒在说胡话,你相信朕,朕指天发誓没有骗你……”
黎娘子心中五味杂陈,只替那群女子感觉悲哀。
没人比她知晓孤身一人的苦楚,十多年的岁月,她是靠对亡夫的回忆与儿子支撑着走下去的。
对方什么都没有,这些年是如何熬过来的?
若说早前只觉得昭仁帝对废后的感情不如想象中深,那现在则是深切地感悟到了什么叫做帝王薄情。
黎娘子心绪万千,想到今早糖水铺子里那位娘娘说的话,紧握住食盒,心中陡然生出勇气来。
“陛下,我没有生气,有些话我也很早就想对您说了,便趁今日不吐不快。您今后勿要再缠着我了,我当真没有再嫁的打算,哪天改变主意想再嫁了,也绝不会随您入宫。”
“您三天两头纠缠不休,只让我觉得苦不堪言,头痛欲裂,除此之外再无其它。您身为一国之君,平常日理万机,本不该花费这些功夫在我一个寡妇身上。”
“今日我便将话说透了,您绝无可能是我的良人,若再这样纠缠下去,那民妇立刻就寻个媒人将自己嫁了!”
以往黎娘子拒绝昭仁帝的时候,多是自谦之词,道自己心中惶恐,配不上帝王厚爱。
这般坚决和抵触的语气,昭仁帝还是第一次听到,他顿时又惊又急,“晚筝,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忽然这样说?”
“该说的民妇都说了,只请您放民妇一马,勿要再纠缠了!”
黎娘子抿了抿唇,大胆撇下昭仁帝,提着食盒径自走回院中。
昭仁帝心急如焚,只当她还在意糖水铺子里那一出,紧步在后面追着连声哄她。
“晚筝,你还在气那群女人是不是?你先消消气,回头朕一定重罚她们,让她们再不敢到你面前耀武扬威!”
黎娘子皱眉阻拦他,“还请陛下止步,民妇屋中有女客……”
“不行,朕今天一定要跟说清楚才行……你怎么会在这里!?”
昭仁帝只当她是推脱之词,亦步亦趋地强入了小院,却冷不丁在东厢房门口看到张熟悉的脸,顿时大吃一惊。
李贵妃也脸色不好看,她刚才在屋里听到外面吵闹,便起身出来看看,岂料会亲眼目睹他纠缠黎娘子的一幕。
黎娘子一愣,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
“……夫人与陛下认得?”
昭仁帝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目光紧紧地盯着李贵妃,联想到黎娘子忽然强硬拒绝的态度,心中便有了数,面上陡然浮现盛怒。
“好啊!原来如此……我道晚筝怎么忽然之间避朕如蛇蝎,原来是你在背后作梗!李韶仪,是不是你欺压强逼于她?”
李贵妃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差点气笑了。
他竟以为她是专程来敲打黎娘子的?
昭仁帝红着眼怒吼出声。“李韶仪,你太让朕失望了,朕还以为你这大半年来改好了,没想到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话音落下,回应他的是一根飞来的干玉米棒子。
李贵妃原本体虚脚软,这下愣是被他气到拳头咯吱作响,抄起脚边竹筐里的玉米棒子就砸出去。
“萧励,放你娘的狗屁!”
玉米棒子正中昭仁帝脑门,砸的他眼冒金星。
【作者君:火葬场这就安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