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找到人,正准备走,苏翎就和李桃儿出去,看到是箫正营帐里的武平。
“可是有什么急事?”
武平闪烁其词,欲言又止的,这件事恐怕不合适和夫人说吧?
“箫正营帐出问题了?”她试探的问。
箫正前来和夫君复命时,曾提及将李忠控制了起来,让姬将军的那一千兵士,成为无头之兵。
武平没有回答,便是默认。
她道:“我去,出了任何事我担着。”
夫君在这些事情上没有半点隐瞒她,现在箫正和夫君也不在,她去一趟也没什么。
武平自然知道夫人在皇太孙殿下心中的分量,也不再阻挠。
等到了箫正的营帐,苏翎让武平在外候着,只带了李桃儿进去里边。
李忠听见脚步声,再看到苏翎的时候,他是有些绝望的。
李桃儿看眼色,扯了李忠嘴里的布,“你有什么话,大可以跟我家夫人手,夫人在殿下跟前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苏翎的身份,以及皇太孙殿下对这位夫人有多宠爱,他是知晓的。
看着苏翎,他干裂的出血的嘴唇微微一动,又冒出血珠子来。
“末将乃是大越的将,此前都怪末将不懂变通,辜负了夫人的提点,现在,还晚吗?”
李忠战战兢兢的说出这句话来。
他一个小小的大都统,远在并州,还是在刘誉所掌权下的军营里,他能如何?
苏翎罢了罢手,问道:“你家中妻儿,高堂听闻都在姬将军的照拂下,过的很是滋润。”
李忠哑口无言。
妻乃是姬将军的庶女,他也是姬将军一手提拔的,哪里单单是照拂那样简单。
苏翎道:“自古以来,忠义两难全,我知晓你的难处!为着我腹中的孩儿,我为你指一条路吧。”
李忠:“多谢夫人,还请夫人明言。”
“你的家室在别人的掌控之中,不怪你,我会着人去京畿,将你高堂,妻儿解救出来,唯一的条件就是,从此效忠太孙殿下,否则灭你满门!”
李忠犹豫三分,也不知心中作何感想,只道:“多谢夫人。”
“为表你忠心,还请你回去营中,对座下的百夫长,伍长等训话,且连夜从并州出发,回去京畿!”
“回,回京畿?”
贤王殿下离开之前,是下过严令的,让他死守着刘誉,但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时间飞鸽传书。
若稍有差池,必然叫他全族死无葬身之地!
若他就此回了京畿,贤王那里怎么交代?
虽然妻子是姬将军的庶女,但,姬将军连嫡出的女儿都能不闻不问,何况是个庶女,何况他这个女婿?
一旦违抗贤王命令,妻儿、高堂必然性命不保!
“怎么?是有什么人命令你要看着皇太孙殿下不成?”
李忠吓了一跳,“末将不敢!”
“不敢?”苏翎叹了一声,“如何抉择,你自行选择吧!机会已经给你了!”
“夫人……”
李忠叫住了苏翎,他被绑在椅子上,不停地挣扎,就着椅子跪下。
跪下的瞬间,他整个人倒在地上,被椅子扣着,连头都抬不起来,求道:“听闻北边时有流匪出没,还请夫人帮忙求个恩典,末将愿带亲卫前往剿匪,若不能将贼匪绞杀,绝不回营!”
“带多少?”
李忠道:“百夫长六人,伍长十六人,兵士二十人,这些都是贤王殿下最亲信的人。”
言下之意,这些都是李忠知晓的,是贤王、姬将军的亲信。
如今,他不能回京,也不能效忠皇太孙殿下,只能一死,保家族平安!
苏翎道:“我方才提议,着人去请你高堂,妻儿,你不考虑?”
李忠道:“末将心意已决,还请夫人成全,末将感激不尽,若有来世,定报答夫人的救命之恩。”
纵使皇太孙亲自出面,也要耗费好大的力气,别说皇太孙殿下远在并州,怎能斗过贤王救回家人呢?
此言一出,苏翎算是明白了。
刘祁已然将李忠的家人拿捏准了,让李忠不得不忠心!
“你考虑清楚,若还执意如此,我会让夫君下令,着你去剿流寇贼匪……但,你应该清楚,此去,再无商量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