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誉摸着她娇嫩的脸颊,淡淡道:“若他安分一点,好好做他的贤王,我们也不是容不下他,但,他如果自取灭亡呢?”
他如果自取灭亡,也不关夫君什么事吧?
自古以来,天家的兄弟情,本就虚无,何况隔辈的叔侄关系?
何况,刘祁没少陷害她和夫君了。
如夫君所言,他若能安分,倒也不是不可以相安无事。
与此同时,刘祁的军帐里,自被刘誉算计后,他的怒意无法消散。
自回来后坐在案前,如今也是夜深露重,他的怒气才渐渐消散。
单膝跪在他面前请罪的五六人,皆是此次协他焚村的各位将士。
他们官职低,在贤王刘祁跟前,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直到刘祁挥挥手,疾冲才说道:“各位,请回吧。”
众将士听闻,这才起身,纷纷退下了。
营帐里一时鸦雀无声,无尽的清冷和寂寞。
刘祁看着自己的手,看着营帐的布置,脑海里回想起今日刘誉和苏翎那般恩爱的模样。
在将士们的面前,他们都这样堂而皇之的!
他是真没有想到,刘誉竟敢堂而皇之的公布翎儿乃是女子,乃是他娘子的事情。
军中不得有女子进出,他竟半点不怕舆论!
瘟疫,眼看着就要结束了……
与前世截然不同。
那么战事呢?
他是不是应该尽快的促成战事?借助晋国的力量来对付刘誉?
“疾冲,联系上裴正清了吗?”
疾冲摇头,“回主子爷,还没有。”实则,他们的人出去,都是被人盯着的,更无法轻易寻到裴正清了。
他靠在椅子上,慵懒的,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想着刘誉曾说要上书父皇,要将他那三十万两用于灾区重建!更是气的顿足捶胸。
越是想着,便也书了一封,向父皇陈情,惟愿父皇这次能信他一回,莫要这般赶尽杀绝!
疾冲拿了陈情书,犹豫再三,便还是出了营帐,着人去飞鸽传信了。
翌日。
刘誉难得的有空,趁着天色未明,拉着苏翎,连李桃儿也一并撇下,带她出了军营。
边境的集市上,曾经是很繁荣的,但因着瘟疫,行人寥寥无几,酒楼茶肆冷冷清清的。
二人同乘一骑,晃晃悠悠,慢慢吞吞的穿过集市,视野逐渐黄沙化。
穿过一小段黄沙山丘,又见一片明亮的湖蓝色湖泊,金色的草原,草原之上,还有金黄色,红枫色的树木林立其上。
“从这里过去,便是楼国。”
看着这地势,楼国地质很是特殊啊,有黄沙,有青丘,且还有草原……
狂风一阵呼啸,黄沙飞舞,金色的叶子满天的飞。
苏翎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此番情景,不得不说,还真是异域的风情,有种令人说不起的新鲜感。
刘誉翻身下马,然后拉着苏翎往湖泊那边去,那马儿则在荒原里吃起了早饭。
两人携手,并肩而行,走在日头正盛的阳光之下,身影缩在了脚后跟,清风弄舞着。
苏翎调侃道:“等会儿咱们要是中暑了该如何是好?”
并非她夸张,而是她的额头已经冒了细密的香汗,抬手擦汗之间,头顶俨然遮了阴……
也不知道刘誉什么时候,从哪里竟拿出一把油纸伞来,他轻柔的看着她,“有为夫在,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