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翠进去,将赵安来请的话说了一遍,“小姐,咱们快去看看。”
刘雪雁坐在床沿边上,想起和爹说的那些话,爹不禁不帮她也就罢了,竟还想让她嫁给箫正。
都说女儿是爹娘的小棉袄,可是爹对她自幼就不如对哥哥好。
如今,她唯一的念想就是嫁给哥哥,哪怕没有名分在哥哥身边也是可以的。
可爹怎么说的?
让她别再胡思乱想了!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爹?
常言道,父母之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爹呢?她唯一的念想,爹都不支持……
“赵安还在外头等着呢。”鸣翠一遍给刘雪雁更衣,随后又帮着她净面,洗漱。
等一切做好了,刘雪雁在梳妆台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忽的觉得心头心烦意乱的。
这才和鸣翠一起从屋头出来,赵安还在此处等着。
“爹在哪儿?怎么会冷?”刘雪雁问道。
赵安道:“老爷在鱼池那边坐了一夜,属下一时不察,等老爷吩咐时才想起。”
刘雪雁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看向前院,鱼池的方向,还是先进了刘五郎的房间,找了一件墨色的披风,抱在怀里往前院鱼池去。
三人过来,只看到轮椅,不见刘五郎。
刘雪雁登时觉得大事不妙,鸣翠喊道:“老爷人呢?”
赵安已经先一步轻功飞过去,只看到刘五郎的身体赫然扑在鱼池里……
“老爷……”
赵安大喊一声,声色颤动,他将抱起来,“老爷……”
刘雪雁脚下一软,没差点摔倒,鸣翠眼疾手快的扶住刘雪雁,“小姐,快去看看老爷。”
刘雪雁这才回神,连忙飞奔过去。
不过几十丈的距离,她摔了两跤,这才冲过去扑跪在刘五郎跟前,眼泪瞬间决堤,“爹,爹……”
她一把推开赵安,将刘五郎抱在怀里,慌里慌张的看他,摸他的鼻息,听他的心脏位置……
“爹,怎么会这样,爹,爹……”
“爹,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爹,你醒醒啊,我已经没有亲人了,爹,你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爹……”
刘雪雁哭喊着,鸣翠都跟着忍不住眼泪直流,扑通一声跪在刘五郎跟前,“老爷……”
她擦拭着眼泪,怎么也想不到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刘雪雁看向赵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赵安哪里知道,他看到刘五郎扑在鱼池里,整个人都是懵的。
刘五郎的腿已经回了,一双手都没了,只留了手腕以上……
手腕……
赵安看着鱼池边上,看着那些泥沙滚动的方向痕迹,“老爷,老爷是自己爬过来的,他爬进了鱼池里。”
说完这些话,赵安登时恍然大悟,“难怪从箫府出来,老爷要在这里等日出,他刻意让我推他来这里的,还问我鱼池里还有没有水,还有没有鱼……”
他当时说,有谁,比稻田里的水深,若不是有意去死,这点水怎会要人命?
只不过没有鱼了……
“爹,爹……”
听到刘五郎是自杀的,她也不是傻子,那些爬行的痕迹,让她整个人都为之颤抖着。
想起爹劝她的那些话……
难得爹是被她气的放弃了生命吗?刘雪雁觉得心口喘不来气了,她张着嘴,忍不住的捶着胸口……
“小姐,小姐……”
鸣翠连忙起身,从刘雪雁的袖中拿了药瓶出来,倒了一粒送进刘雪雁的口中,“小姐,您服下去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