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转身,不再听刘雪雁说什么,却被冲上来的刘雪雁一把拽拉。
油纸伞打落在地。
两人都被雨水打湿。
苏翎大口的喘着气,冷得浑身一个颤肃。
“夫君很珍视你这个妹妹,但一定不想和你成为夫妻,你若执意下去,连哥哥都会失去的。”
“你休要胡言乱语,休要离间我和哥哥之间的感情,以前哥哥是以为我们之间不可能,如今,谁不知道,哥哥乃是皇太孙,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哥哥一定会要我的。”
无聊……
伞也不要了,她往回走。
刘雪雁又跑过来,拉着她,“你还没有说哥哥怎么了?”
猛然甩开刘雪雁的手,眸子不复之前那般柔和,周身散发着一股杀气。
刘雪雁打了个寒颤,不自觉的退了两步。
“你安安分分的在后院住着,好吃好喝着就是帮你哥哥的忙了。”
留下这句话,苏翎便头也不回的朝着空地尽头的走廊走去。
刘雪雁站在雨里,无助的,感觉呼吸不畅似的,她好怕,好怕旧疾复发。
关键时刻,鸣翠打着油纸伞,冲进雨里,给她送上了药丸。
“小姐,快服用,快服用。”
刘雪雁顾不得生气,抖抖索索的接了药丸,一把往嘴里送。
好不容易咽下去,这才忍不住悲从心来。
苏翎她凭什么这样说?
她和哥哥多年的感情,为什么让苏翎短短半年就占据了哥哥的心?
哪怕她答应做小,苏翎都不同意!
贱人!
苏翎这个贱人,简直太可恶了!
“小姐,顾小姐不是说了吗?要你凡事多隐忍,要让老爷看到你的改变,知书达礼,举止有度,小姐本就应该是九天之上的凤凰,不过是因为那场浩劫,才在乡野长大的。”
“那个苏翎,她就是个农女,血液里都是贱民,小姐怎能和她急着比高下?来日方长,只要老爷身份安稳下来,等顾小姐进门,哪里还有那个农女的位置?”
“小姐,万万不能心急,不能让那个农女生生把小姐的气度比下去了呀。”
服了药,她的情绪也渐渐平复。
看着鸣翠,刘雪雁不免发笑,连鸣翠都记得住,她怎么就犯糊涂呢?
一度与苏翎为难对她着实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说的对啊,来日方长啊!
如今最重要的并不是争宠,而是哥哥的身份如何才能证实。
顾意胧可是说了,她爹顾丞相去卧龙村并未拿到什么有利于恢复哥哥皇太孙身份的证据。
爹爹虽然健在,可是口不能言,眼不能认,面目全非的,即便是当年的赵谦将军又如何?
除了她和哥哥,还有谁能够证明爹爹就是赵谦将军?
要不是对爹爹足够熟悉,她都认不出面目全非,残废的爹爹了。
“鸣翠,扶我回去,你说的对,今后你要时刻提醒我。”
她足够冷静的。
只是面对哥哥的事情,面对苏翎那一副高昂的模样就会失控。
她讨厌这种感觉。
总有一日,总有一日,她也要让苏翎仰着头仰视她,嫉妒她!
鸣翠应了一声,踹了一下苏翎掉落的油纸伞,像是觉得晦气一样。
转脸弯腰去捡起刘雪雁掉落的油纸伞,为刘雪雁撑着伞,向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