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醒来以后,李桃儿、李杏儿端着洗漱用品进来。
苏翎一边洗漱,一边问:“夫君人呢?”
李桃儿说:“老爷一早就出了门。”
“去了哪儿?”
“奴婢们也不知道,老爷只吩咐让我们不要惊扰夫人,叫夫人多休息一会儿。”
多久不见,除了亲几回嘴,夫君似乎已经不热衷要她身子了。
这般定力着人惊人。
可……
到底是多久不见啊,不应该是久别胜新婚,应该日日粘在一起才对吗?
怎的大清早就不见夫君人影?
用过早饭。
苏翎在作坊,各处能想到的院落都去找了一圈,始终没有看到刘誉的身影。
李桃儿和李杏儿跟着苏翎跑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忍不住问道:“夫人,会不会在苏家老宅?”
夫君不至于会去苏家老宅吧?
她没有回答,却是朝着苏家老宅去。
“夫人。”
“夫人……”
下人们一一同苏翎行礼,苏翎看着猪舍里长势喜人的猪崽,忽的想起苏大牛来。
当时,爹一面埋怨她,不准她乱花钱,但看到这些猪崽子是欢喜的。
一晃,爹已经去世近三个月了。
“夫君可来过?”苏翎问一个下人。
“回夫人,老爷未曾来过这里。”
没有来过,那刘誉去哪里了?难道去了老林腹地?不对啊,昨儿夜里他才去过。
二月的春风似剪刀。
站在苏家老宅的院子里,苏翎回想起娘决绝奔赴火海的身影,想起爹被人割去首级的惨状。
她低着头,不知道那暗中的黑手到底是何方鬼怪!
回了一趟家,拿了香烛纸,苏翎又再次出了门。
等去了京畿,也不知什么时候再回来,作为苏大牛、王元花唯一的闺女,在离开卧龙村前应该再去祭拜的。
上山的路有些泥泞,乡村大地开始有小草露出尖尖细角。
“夫人,快看。”
“好像是老爷。”
李桃儿、李杏儿争相说道。
苏翎抬头,看到山上有青烟寥寥,爹娘的墓前俨然跪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不是夫君是谁?
原来,他竟在这里。
离墓地还很远,刘誉已经听见了她们的脚步声,他扭头看下去,然后起身,定定的看着她们上来。
他走了几步,伸手,苏翎将手送到他手中,“你一大早就来了这里?”
苏翎看到墓前烧了许多的纸钱,香烛,以及两坛子酒。
刘誉颔首,“嗯,我来陪爹喝两杯。”
虽然不知道苏大牛到底是谁害死的,但刘誉心底一直怀疑,一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他内心是愧疚的。
虽然翎儿从未怪过自己,可是他内心一直煎熬着,不论是谁,他一次次的警醒自己,一定要查出幕后凶手,提着凶手的头颅来祭奠岳丈大人。
苏翎长了草的坟墓,双膝一屈,跪在墓前。
燃香烛,焚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