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尔在一旁看着,恍然间会觉得,苏翎与主子爷在一起,俨然一对金童玉女。
主子爷在苏翎跟前,不似以往那般轻浮。
说话,做事都极尽完美,也恪守了本分。
这般心意,从开始,便注定要被辜负,妘尔看在眼力,疼在心底。
夜深,妘尔站在一旁忍不住捶了一下腿。
褚钰尘打发她去歇着。
妘尔看向苏翎,难道不用她在这里,帮着他们避嫌吗?
只是苏翎并未发话,褚钰尘又看了她一眼,“我若有什么搞不定的,在叫你来便是。”
妘尔还能说什么,规规矩矩的欠身,退下了。
苏翎看着褚钰尘问:“即便你将我当做摇钱树,财神爷,也不至于这般亲力亲为照顾我吧?我其实已经没事了,再睡一晚上估摸着就好差不多了。”
褚钰尘微微含笑,未做回答。
苏翎打了个哈欠。
褚钰尘指了一下内室的方向,“去歇着吧,我就在这里,若是有事,大喊一声便可。”
苏翎蹙了眉头,咬着唇,思忖再三说道:“咱们这算不算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啊?”
褚钰尘愣了一下,他真是关心则乱,刚刚不该把妘尔打发走。
“你去歇着吧,我若有事,大声呼救总是可以的呀。”
褚钰尘心中却想,万一回魂丹副作用发作,她深陷梦魇会不会……
但孤男寡女的,他虽在外间,但被人知晓也是一件让人诟病的事情。
“那我就在隔壁。”
他起身,拿着折扇于胸前,与她颔首告别。
褚钰尘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苏翎打着哈欠,伸个懒腰,也绕过屏风,躺回了床榻之上。
床榻之上有一股淡淡的梨花香,她猛然清醒几分。
这里一直都是褚钰尘住着的。
她才是那个应该去别的地方睡的人。
可是现在……
叹一声,她眼皮打着架,脑海里闪过夫君那张冷冽而严肃的脸,偶然勾起唇角,都能将她的魂儿勾去。
翌日清晨。
苏翎像是被鬼压床了一样,根本睁不开眼,也起不来身子。
又是那些个老梦。
为何原主对夫君的憎恨那样明显?
忽的坐起来,大喘了好几下,还好只是做梦。
她不过咳嗽了几声,就听得脚步声过来,褚钰尘便隔着屏风问她,“你又做噩梦了?要不要去请大夫来?”
苏翎吓了一跳,“啊,不过是寻常噩梦罢了,这些梦我都滚瓜烂熟了,吓不着我什么,倒是你,这才什么时辰,你怎么在这儿?”
妘尔打了热水进来,“昨夜主子爷不放心,让奴婢陪着他来看了苏娘子你好几回。”
“碰巧你都在咳嗽,还有好几次发烧了,说着梦话,一会儿高高兴兴的,一会儿严肃得眉头都要蹙成一团,真真吓死个人了,索性,奴婢也陪着主子爷,一宿都没有睡呢。”
“啊?”
她都欠了褚钰尘多少回人情了?
妘尔宛然一笑,“啊?我家主子爷都熬成了食铁兽的眼了。”
食铁兽?
哦,传闻中,蚩尤坐骑,现世的国宝大熊猫的眼睛。
妘尔伺候人轻车熟路,即便苏翎不大适应,她也能自来熟似的将她一番打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