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他腾出手护着翎儿的头颅……
没有如果。
好在,老天开眼,翎儿醒过来了。
还有褚钰尘,那回魂丹既是贵重药品,他舍得割爱,这份恩情刘誉也记在心底。
王元花看着苏翎,好久没有见过这般安静的女儿了。
从何时起,她记忆里全是翎儿笑着,亲昵的与她说话的模样。
心头突的酸楚,她呼了下鼻子,看向刘誉,“翎儿有你这样的相公,是她修来的福气。”
翎儿才是他的福气呀。
自翎儿来后,他的人生似乎才有了意义。
百味斋。
直到莫大夫着人去同褚钰尘说,苏翎已经转危为安后,褚钰尘松了一口气。
转身回屋,却觉得头脑一阵晕眩。
妘尔连忙搀扶,“主子爷。”
他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扶着妘尔,低声道:“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
这都快晕倒了。
“奴婢去请莫大夫过来。”
“不准去!”
“可是,主子爷,你似乎好烫,在发烧呀!”
妘尔扶着褚钰尘的时候,就觉得他体温过高。
昨夜,屋里虽然燃了炭火,可是到底是开了一夜的门,主子爷时而过来看两眼,来来回回,一定是风寒入体了。
直到今晨,她才知道,主子爷等的人,竟然是来禀告苏娘子是否平安的人。
所以,主子爷昨夜那般担忧烦躁,是为了苏娘子?
不能呀,主子爷连自己亲爹娘都不曾这般上心过,怎么可能对一个农妇这样上心?
那可是有夫之妇!
妘尔当下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主子爷都病了,却不让请大夫。
这可如何是好?
扶着褚钰尘进去,躺在榻上,妘尔正思忖着如何同主子爷说请大夫的事情。
突然褚钰尘开了口。
“庆丰不止莫大夫一个大夫,去请别的大夫来。”
他躺在床上,扶着额头,真的觉得头晕目眩,方才还觉得热,这会儿又觉得冷。
随手拉了棉被盖上。
妘尔连忙福身,“是主子爷。”
妘尔退出去,拂若打了洗漱的热水前来,与妘尔打个正面。
“主子爷怎的今日还没有起?”
拂若细声问着。
妘尔将人拉到了门外,在她耳边轻声道:“昨儿主子爷守了一夜,怕是风寒入体,生了病……”
“啊,那怎么可好?”
妘尔推了一下拂若,这丫头总爱插嘴,“你快去请个大夫来,记住,不能去济民药铺,得去请别的大夫!”
济民药铺在全国都是闻名的。
在庆丰,济民药铺的声誉更不用说,最受百姓爱戴和信任,特别是莫大夫,医术很是精湛。
看着拂若那迷茫又不理解的眼神,妘尔接过她端着的铜脸盆,“速去吧,回头我再和你细说。”
拂若嗯了一声,哪里敢耽搁,连忙去找钱掌柜帮忙,毕竟庆丰那是钱掌柜的地盘,哪里有好大夫,钱掌柜应该最清楚。
回到包间内室,妘尔又看到褚钰尘掀开棉被,满脸通红的模样。
她冲过去,想替他掖好被角,却被褚钰尘一手打开,“太热了。”
探手在他额头,滚烫烫的。
她吓得弹开手,呼喊着:“主子爷……”
褚钰尘模模糊糊,晕晕沉沉,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她耽搁不得,连忙换了一盆冷水来,冷帕子给他进行冷敷这样的降温办法。
大越小半个时辰,钱掌柜、拂若领着个六十来岁,山羊胡子的大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