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天子……我们家真的是罪犯?因为什么事?”
刘五郎再不说话。
刘誉紧握的拳头,捏的泛白。
“爹,我们家到底是因何获罪?你总不能一辈子瞒着我吧?难道这辈子我都没有出头之日吗?那将来呢?将来我的孩子呢?”
将来誉儿的孩子……
刘五郎心疼不已,心里笼罩的阴霾又重了许多。
“誉儿……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机。”
空气里,父子两较劲的氛围在肆意的弥漫。
“那个,我去看看我爹娘,你们好好沟通。”
苏翎自知之明的退远一些,直接退出东屋,给他们父子关上了门。
“我们家犯了什么罪?滔天大罪吗?还是有冤情?”
刘誉看着刘五郎,他似乎很痛苦的模样,闭着眼。
“爹,难道连这个问题都不能说吗?”
他睁开眼,看向刘誉,脸上一阵青红,愤愤不已的样子。
“誉儿,冤啊,你是冤枉的,是无辜的……”
“我?”
“滔天的冤,滔天的冤!”
他的手脚在颤抖,似在回忆什么,又自顾自的笑。
双手搭在刘誉的肩头,拍了两下,眼底全是隐忍,“老天不开眼啊!让那些个奸贼佞臣,宦官当道……”
“爹……”
“誉儿,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好好的活着。”
他说着,要出去,刘誉喊道:爹,既然如此,那现在这样也不过是虚度荒废,有一日被人发现举报,也不过是任人鱼肉,倒不如拼出一条血路来。”
“什么血路?你能有什么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等家里安顿好,我便去投护国军……”
护国军?姓褚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当年的叛徒!
“我不准你去!”
刘誉还准备说什么,刘五郎已经将他推出了屋子。
“爹……”
他拍着门,门里面静谧无声。
转身间,苏大牛、王元花、苏翎,六双眼睛看着他。
洗漱之后。
苏翎拢了棉被,侧躺着看向烛光下看书的刘誉,“夫君,你还不休息吗?”
刘誉看了一眼苏翎。
心头万般滋味。
翎儿睡觉是个不老实的,他经不住她撩拨,整夜整夜的难眠,经常不清楚何时睡着过。
偏偏她还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我不困。”
苏翎撅着嘴,细数着,“在牢房的时候,到处都是老鼠,我都吓得不得了,整夜的睡不着,现在心里都有阴影了,我一个人不敢睡。”
“不敢一个人睡?”
刘誉忍不住的呵笑了一声。
他这个小娘子真不一般。
明明像小狐狸一般狡黠,偏偏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哄骗他。
“是啊,夫君,你陪着我睡好不好?”
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刘誉,“好不好夫君?我说的都是真的,牢里真的好多老鼠,我现在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那些可怕的老鼠,吱吱吱的叫,窸窸窣窣的到处爬。”
“夫君……你怎么都不看一眼人家?”
“夫君,你听见我跟你说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