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从心底将苏翎当做了娘子,刘誉也不再如之前那样冷漠,也把为人不错的苏翎爹娘,当做岳丈岳母。
她另外一只手,覆在他握着自己的手,看着他。
“村里的人都把珍珠当了鱼目,我夫君不知道多好,体贴入微。”
刘誉耳根子又红了。
“我一定会治好你,还有小姑子。”
她猝不及防的抬手,覆上他脸颊上的刀疤,一点也不惧怕。
他震惊又诧异。
尽管他一早就看出苏翎并不介意他的刀疤。
可是,她这样摸他的脸,摸那条疤,他觉得窘迫极了。
匆匆吃光碗里的饭,打了把油纸伞就出门了。
天色越发的暗,时辰也不早了。
刘誉和刘五郎先后回到家中。
用过晚饭后,刘誉跟进了刘五郎的房间,与他说了些话。
久久的,刘五郎像是做梦似的。
“你,你说你已经去过苏家,还要把苏老二两口子喊过来帮忙?”
刘五郎瘫坐在床边,喃喃自语:“或许都是命。”
“爹?”
刘五郎回过神来,“既然你都决定了,就不必事事都与我说了。”
“爹,我希望你能放开成见,翎儿她也从未嫌弃过我毁容。
不管她是否知书达礼,始终这是我与她的缘分。这缘分猝不及防,我也始料未及。
可是爹,这么多年以来,翎儿是第一个与我说话却不怕我的人。”
刘五郎点点头,心中了然:“罢了,往后,你们的事,我就不插手了。”
“谢谢爹,那等会儿翎儿爹娘来了,咱们家……”
“既然如此,在卧龙村,咱们也多了门亲罢。”
刘誉含着笑,打心底觉得舒畅了不少。
“不过,苏家其余的人,”刘五郎想着就头疼。
“你让翎丫头自己好生掂量,别把那些乱七八糟让人心烦的人啊,事情啊招惹回来!”
往后是怎样的,谁知道呢?
难得誉儿动了真心,他何必抱着遥远不可及的也许和可能,毁了誉儿眼前的快乐。
“是。”
刘誉出来,不远处就站着苏翎。
“刘老爹怎么说呀?”她仰着头看他,像是仰望巨日。
他们之间的身高差真的太太大了。
“我爹说,往后他不管了。”
想必,这已经是刘五郎最大的妥协了吧。
入夜后,苏大牛和王元花撑着一把破烂的油纸伞过来,刚到院子,刘誉便连忙迎了上去。
面对如此礼待的女婿,苏大牛和王元花都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冷傲的刘誉,村里人人皆道凶狠与人不善的刘誉,竟然和他们说话客客气气的。
今日,他们在田间除石头杂草,刘誉突然找去,十分恭敬的样子,他们都受宠若惊。
爹娘,兄弟和邻居,个个都劝他们夫妇看开些。
虽然少了个闺女,可是好歹也在一个村子里,总有能看上一两眼的时候。
总比那些不知道卖去何方的强。
“爹,娘,快来灶前烤火。”
要立冬的这几日,下着雨,阴着冷,特别是入夜后,冷入骨髓似的。
苏大牛这还是十多日以来,第一次看到苏翎,顿时老眼一红,觉得无法面对被卖掉的女儿。
都是他没有用啊,女儿都让爹娘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