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誉身形一顿,一闪而过的欣喜瞬时陨灭。
就是莫大夫不说,他也知道。
曾经一起打猎的兄弟伙,村里的农户中,有人受伤后处理不当,最后丢了命的大有人在。
何况,爹的伤口那么大,周边都没有好肉了。
他头也不回,“我知道你的好意。”
就这?
苏翎站在原地,嘴巴张的老大。
他是没有听清楚还是怎么的?
她说刘五郎还有救,他不应该欣喜若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吗?
一直到亥时后,刘誉从新进了灶房,找到苏翎。
“怎么不回屋睡?”
刘誉揉着太阳穴,双眼困得睁不开眼似的,连胡须都渐渐钻出来,尽显疲惫。
一连几日以来,他的睡眠时间少得可怜。
苏翎不免心有不忍,若不是疲于打猎换钱,他不至于这般疲惫。
“我在等你。”
她起身,将锅里煮了许久的见到,匕首纷纷装进铜盆里。
身后没有动静,苏翎回头,差点撞到刘誉。
他离得太近了。
“等……我?”
他似乎有些诧异,但更奇怪苏翎水煮剪刀和匕首的奇怪动作。
苏翎点头,看着刘誉一字一句道:“你相信我吗?”
刘誉不懂她为何这样问,她说的相信指的什么?
“我,真的跟着一位医术了得的大夫学过医。
刘老爹至今没有破伤风这些症状,足以证明只是伤口感染。
只要挖掉腐肉,辅以药物,他应该会没事的。夫君,你有听我说话吗?”
小嘴一张一合的,刘誉脑海里一阵空白,眼前的女子就像个陌生人一般。
“夫君?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苏翎推了他一下,刘誉才回过神来:“我,听见了。”
苏翎端着盆:“我都准备好了,既然莫大夫说神仙难救,那就当做死马当作活马医好了。”
“我的意思是,不如孤注一掷,总比等死的好。”
刘誉恍恍惚惚,她的言谈,并非普通村姑,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知道你有所怀疑,可是我死里逃生,更差点被卖去青楼。
我想明白了,不管如何低调,如何唯命是从,苏家人也不待见我。
从今往后,我只为自己而活,行医救人是善行,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她眉眼惺忪,苦笑了一下,眼神却十分坚定的看着他:“你搞定刘老爹,之后就交给我。”
刘誉似中了邪一般点头。
东屋,已经睡下的刘五郎看着推门而入的二人十分不解:“你带她来做什么?”
特别是苏翎端了一盆什么跟在刘誉身旁。
刘五郎的警惕,苏翎和刘誉纷纷了然。
“不如,那个?你能否控制的住?”
苏翎扭头看刘誉,询问的眼神。
刘誉了然,走上前,对着刘五郎鞠躬:“爹,对不住了。”
“什么对不……”住?
刘誉已然点了他的穴道。
刘五郎瞪大了眼,他自不信刘誉会伤害他,只是,苏翎那丫头给刘誉递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们二人何时这般默契?
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就几天就让苏翎迷的团团转了?
这丫头丑不拉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