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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恒河平原上,微风吹动下,草地如碧浪一般滚滚涌向南方的喜马拉雅背面。
野牦牛成群结队地悠闲散步吃草,一间不知年代的古老的寺院之中,坐落着一尊巨大的虎形雕像,庄严而又肃穆。
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长衫男人,赤脚盘膝而坐于虎形雕像之下,闭目参禅。
气息悠远,一呼一吸之间长达近十分钟。
一个小沙弥轻手轻脚地走进院落,看到男人在坐禅,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男人闭眼淡淡说道:“有事吗?”
小沙弥顶礼道:“启禀阿那加上师,有客人求见。”
阿那加面色波澜不惊,良久只是淡淡一句:“我不是说了这半年我要清修,闭门谢客吗,不见。”
小沙弥有些为难,又说道:“可是那个人有塔阔尔王子的引荐信,所以我才来向您汇报。”
随后便将一封信拿出来。
阿那加闻言眼眸缓缓挣开,冲小沙弥招了招手:“拿来看看。”
小沙弥立马将信件递交给阿那加,阿那加接过信封便认出了这恒河皇室专用的封蜡。
便也懒得拆开信了,眼中虽有不耐,但还是说道:“既然是塔阔尔王子引见,想来是有重要的事情,那就让他进来吧。”
小沙弥答应一声转身出了院子,又过了一会儿便带进来一人,正是连夜包机而来的郑允焕。
郑允焕一见阿那加,立刻恭敬的双手合十深深一揖:“中港郑氏子弟郑允焕拜见南亚神虎阿那加大师。”
“原来是中港来的。”阿那加目露回忆之色:“那还真是个让人难以忘怀的地方。”
“每次听那个地方,我都会想起那个身影。”
“那个让我三十年不能踏足中港的吴正道,听说他现在中港之地广收门徒,联合世家,已经是在中港说一不二的人物了。”
阿那加虽这样说,但言语之中并没有羡慕,倒是有几分不屑。
“晚辈来到恒河,随处可闻神虎之名,您的名望还是要远高于中港吴正道大师的。”郑允焕躬身回道。
“哦?你这话可敢当着吴正道的面说。”阿那加失笑道。
郑允焕叹了口气:“晚辈说的是实情,便是当着吴征到大师的面也敢说。”
“不过他老人家现在没机会听了。”
“什么意思?”
“吴正道,已经死了。”
在听到郑允焕说完这句话之后,阿那加的眼神一凝,摄人心魄的恐怖气息如海啸一般四下蔓延,寺内角檐挂着的风铃叮叮当当响成一片,无数飞鸟鸣叫着惊起,如同一片乌云向远方而去。
郑允焕刹那间只觉得眼前垂垂老矣的阿那加,忽然变成了一只矫健雄壮的斑斓猛虎,正在张着血盆大口放声咆哮。
巨大的威慑力让他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冷汗顺着鬓角滴滴嗒嗒地淌了下来。
“吴正道怎么死的。”阿那加收敛起下意识逸散出的气息,沉着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