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陈相那边还藏着后手,他对她不敢轻率。
“是。”
剑霜顿了顿,又忍不住道:“侯爷是担心大夫人搬出去危险,何不明说?”
正是因为陈相那边的动作,凌骁根本不可能放心让姜月瑶搬出侯府去住。
“我不是告诉她外面危险?”
剑霜默然,你那是告诉她外面有你危险。
凌骁冷哼一声:“她胆子肥了,还想往外跑,我不给她点教训她怕是不知天高地厚。”
剑霜讪讪的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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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
陈相在厅堂里来回踱步,神色焦灼的等待着。
直到一个小厮匆匆跑进来:“老爷,事儿成了!方才大理寺的内线传话出来,说已经查到那枚令牌身上去了,现在那边正在查令牌是谁家的。”
陈相松了一口气,笑着道:“好,好啊,这样查下去,也总算能和陈家彻底脱开干系了。”
“老爷高明,用这么一场对凌侯的刺杀,引凌侯往莫家头上查,老爷这一招弃车保帅,实在是高招!”
陈相嗤笑:“本相在朝堂多年,岂能因为一桩小案子就受遭殃?永王那个不成器的东西,亏得本相当初暗中押宝他,如今他成了凌骁的刀下亡魂就罢了,还得害的陈家险些受牵连!”
“怕就怕莫家回头反咬老爷一口……”
“莫家算个什么东西?区区皇商,不过是本相养的一条狗,他们倒是想要反咬一口,也得知道本相和永王的关联才行。”
陈相毫不担心,莫家是帮陈家让事的,只能低着头办事,至于陈相什么动作,莫家一概不知,陈相也从来不留把柄。
这祸水东引,将莫家踢出去当替死鬼,他才好高枕无忧,彻底从永王那趟浑水里抽身而出。
话音方落,陈诗韵急匆匆走出来:“爹,你让人刺杀凌侯?!”
陈相皱眉:“你插什么嘴?回房去!”
“那侯爷他……”
陈相斥责道:“你还有脸说?现在你们半点关系都没有,用得着你在这儿担心他?”
陈相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就是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好端端的婚约都丢了,要是当初这婚约能保住,我现在也不必费那么多心思!”
若是能和凌骁结亲,两家绑在了一起,凌骁又岂会对陈家的事不依不饶?
“都是因为那个姜氏……”陈诗韵红着眼睛辩解。
陈相根本不耐烦听:“行了,说再多都是因为你没用,连个乡下妇人都斗不过,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么个废物!”
然后拂袖而去。
陈诗韵僵立在原地,泪珠子砸下来,记脸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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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骁又一连三日没看到姜月瑶了。
她现在呆在她的院子里足不出户,便是去给林氏请安,也一定错开他去的时间。
有次他走的晚了一点,她才从明月轩出来,远远的一看到他便立即转头钻回了自已的院子里,避他如蛇蝎。
凌骁脸色也是一日比一日的差,一次又一次克制堆起来的耐心,也已经所剩无几。
连府中庶务,她都直接让王管事来跟他交代了。
剑霜拿着一本账册和礼单帖子送到了凌骁的书案上:“这是王管事方才送来的,说是上个月府中的开支用度以及往来礼单,还请侯爷过目。”
凌骁冷眼扫一眼桌上这一堆东西:“让她亲自来跟我说。”
剑霜很是为难:“夫人怕是不愿意来。”
上次闹的那样难看,她怎么可能来见他?
他靠回椅背里,声音平静:“我在这等她两刻钟,她不来,我就亲自去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