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还有凌骁要退婚的事。
看他今日这态度,不像是随便说说而已。
这婚期都只剩下一个多月了,人人都对这婚事无比的记意,老夫人也一直等着他大喜之日。
可他说退婚就退婚。
“侯爷今日退婚,想必是为了给少夫人出气!”春儿愤愤不平。
“你未免把我想的太重要。”
凌骁为了给她出气才退婚?简直天方夜谭!
月瑶攥着象牙梳,咬了咬唇:“他或许是察觉到了陈诗韵的心机,也或许,是他本来也想退婚了。”
春儿瞪大眼睛:“侯爷怎么会想退婚?这陈姑娘不是他自已选的吗?”
月瑶摇了摇头,她也不明白。
她从来都看不明白凌骁。
她想的头疼,索性不想了,往床上一躺:“反正是他要退婚,自然是他自已和老夫人说。”
春儿轻叹一声,给月瑶盖上被子:“夫人别想了,还是休息一会儿吧,这几日本来就没睡好,今日又出这么多事故,想必累坏了。”
月瑶的确很累,可她却半点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凌骁那双阴鸷的眸子,瘆得她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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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本就森严的诏狱,笼罩上了一层阴森的气氛。
地牢内不停的传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一个穿着红袍的官员匆匆走进去,又匆匆走出来,四处张望了一眼,才看到了对面屋顶上坐着的一个人影。
一身玄色的衣袍,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L,一条腿支起来,踩在屋脊上,手肘撑在膝上,手里拎着个酒壶,一双漆眸冷淡的看着下面的人来来去去。
那红袍官员找到他,忙不迭的找人去搬了梯子来,顺着梯子爬上来。
“我说你倒是悠闲,在这儿赏月呢?这外面都闹翻天了!你看到我进进出出找你你竟然也不喊我!”
凌骁晃了晃手里的酒壶,声音毫无波澜:“什么事?”
季淮竹坐下来喘了两口气,才道:“陈家,莫家,全都在找你!他们找不着你,全都来找我,我还敢拿你的主意不成?”
“你是刑部侍郎,现在莫书杰被扔在诏狱里,莫家不求你求谁?”
“求我?那我给放了?”
凌骁扫他一眼,季淮竹骂骂咧咧的道:“你看看你看看!说的好像我能让主似的!”
凌骁有些烦躁:“不用管他们。”
秋后的蚂蚱,总要跳一跳的。
季淮竹“啧”一声,稀奇的看着他:“你今儿怎么了?”
又是退婚,又是发落莫家,又还在这儿喝闷酒。
简直让他大开眼界。
他们也认识多年了,季淮竹是第二次见凌骁喝闷酒,第一次是因为他长兄去世了。
“不会是因为女人吧?”季淮竹突然道。
凌骁捏着酒壶的手一滞。
季淮竹兴奋的道:“我猜对了!”
“滚。”
“凌骁啊凌骁,你竟然也有为了个女人烦闷的时侯!”
季淮竹摇了摇头,笑嘻嘻的道:“是不是后悔说退婚了?”
凌骁:“……”
“嗨,多大点事儿,我懂,你就一时生气说了要退婚,这会儿又舍不得了对不对?”
凌骁面无表情的拿起酒壶喝了一口,根本不想和他废话。
季淮竹倒是兴奋起来了,喋喋不休:“你这性子不是我说你,喜欢就喜欢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凌骁捏着酒壶的手一紧,指节泛白。
季淮竹见他没反驳,继续得寸进尺:“你说你这万年老铁树,难得开一次花,真是稀奇啊稀奇。”
“我可跟你说,你若是不抓住了,一不留神人家姑娘跟别男人好了,你回头哭都来不及。”
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