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立马变了脸色,笑着道:“公主怎么来了?”
自从凌骁和姜月瑶的事闹出来之后,怀宁已经闷在自已寝殿好几日没出门了。
皇帝知道她的心事,但也不想惯着她,索性由着她自已消化情绪。
“儿臣给父皇请安。”怀宁行礼。
皇帝冷声道:“你还知道来给朕请安?朕看你也是无法无天,朕宽纵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如今也不能再纵着你胡闹,你的婚事拖了一年了迟迟没定下,你母后为此都操心,今日你来请安正好,朕也打算拟旨,让你和郑世子的婚事定下。”
皇帝语气不容置疑,显然这次是并不会再让她拖延了。
而高公公则提了一口气,以为公主怕是要闹起来。
可没曾想,怀宁这次格外的平静,没有丝毫反抗,只垂着头:“儿臣遵旨。”
皇帝都愣了一下,似乎始料未及。
忽然之间,他怎么觉得这个娇纵任性的女儿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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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时间过的飞快,凌骁伤养得不错,渐渐好转,活动能力越来越强,对月瑶也越来越得寸进尺。
月瑶回回忍无可忍的要生气的时侯,他又立即放软了态度,虚弱着一张脸说下次不这样了,闹得她一口气活生生又憋回去。
不知怎么回事,凌骁脸皮好似越来越厚了,她都有点拿他没办法。
如此闹腾着,转眼间,已经到了三月初七。
正是初春,草长莺飞的时节。
侯府挂记了红绸,四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府门口已经被车马堵的水泄不通。
凌骁站在屋内,穿上一身正红喜袍,金冠束发,这是他第一次穿艳色的衣袍,对镜子看一眼,眉梢微挑,眼里张扬出一抹肆意来。
“侯爷,已经好了。”下人们侍奉他穿好的衣袍,退到了一边,没敢抬头看。
“迎亲吉时到了吗?”他问。
剑霜笑着道:“还没呢,再过两刻钟出门。”
凌骁点点头,抬脚迈出去,先去待客。
“侯爷,季大人来了。”
话音方落,季淮竹兴冲冲的声音便传来了:“侯爷大喜!”
然后才一走近,忽然又吓一跳:“嚯,你突然穿这一身还怪吓人的。”
凌骁脸色阴了几分,袖中的手收紧,又松开,大喜的日子,不能找不吉利。
“滚。”
季淮竹稀奇的很,啧啧道:“你这伤就好了?一百杖我想着怎么也得养个三五个月,你一个月竟就能行走自如了,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你这费劲求来的婚事,就是爬也得爬起来。”
凌骁凉飕飕的扫他一眼,看到记府的红绸,唇角却微扬:“你又没成过婚,自然是不懂的。”
季淮竹笑容微僵。
眼看着府里的宾客越来越多,凌骁又问剑霜:“到吉时了吗?”
剑霜讪讪道:“侯爷,还早,还要等两刻钟。”
这才说了两句话,能过多久?
凌骁眉心微蹙:“她搬到别苑去也不知住不住的惯。”
月瑶要出嫁,自然不能从凌家出嫁,所以得搬到府外去,再亲迎回来。
剑霜默默道:“夫人昨晚才搬过去,就住一晚,应该无碍。”
“赤影和青玉传消息来没有?”
“没,侯爷放心,他们没传消息,可见夫人一切都好。”
凌骁心里却莫名的烦躁,总觉得这看似热闹的府里缺了什么,空落落的,很不踏实。
他直接迈开步子走出去,冷声道:“不等了,即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