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看一眼站在凌骁身边的那个女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是凌骁的长嫂。
他知道凌骁对他长兄最是敬重,照顾长兄遗孀也是应该的,但有必要照顾到这个份儿上吗?
“陛下,先回宫歇着吧。”皇后又劝了一句。
皇帝这才收回视线,由着皇后搀扶着离开。
“恭送陛下。”
皇帝离开,这大殿只剩下一片狼藉。
很快太医赶了来,给凌骁尽快处理伤口。
他小臂被那银狼生生撕咬出两道血淋淋的口子,此刻血肉和衣袍都沾黏在一起,太医小心翼翼的处理伤口,凌骁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月瑶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伤口,心脏都被攥的喘不上气来。
“还好没有伤到筋脉,但这伤口到底还是深了些,得好生休养才行。”
太医好容易为他剪掉了和血肉沾黏的衣袍,又清洗了伤口,上了金疮药,又用纱布细细包扎起来。
凌骁抬眸看一眼月瑶发白的脸色,眉心微蹙:“吓着了?”
月瑶紧抿着唇:“没有。”
“脸都吓白了,胆子小成这样?”
月瑶又看一眼他手臂上被血水浸润的纱布,心里很不是滋味,声音也小了许多:“我才没有。”
怀宁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说话,不知怎的,感觉到他们之间似乎气氛不寻常。
从前不曾在意,今日才发现,原来凌骁这样在意他的长嫂吗?宁可空手冲出来和那银狼以命相搏。
太医给凌骁包扎好了伤口,凌骁便收回了手,对月瑶抬了抬下巴:“走了,先回府。”
月瑶慌忙点头,然后转身对怀宁道:“那我先走了。”
怀宁张了张嘴,也还是点头:“那你先回吧。”
月瑶这才匆忙跟上了凌骁的步子。
出了宫,剑霜照例将马车赶过来,赤影则牵了凌骁的马来。
月瑶进了马车,才刚刚坐稳,紧接着车帘子被掀开,一个颀长的身影弯腰进来。
月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能进我的马车?”
“我伤成这样你指着我在外面风吹日晒的骑马?”
月瑶看着他小臂上的伤口,眸光微滞,黯然下来。
他是为了救她性命才伤成这样的,她又怎能心安?
“对不起。”
若非因为她大意,他定不会受这样的伤,方才太医说,险些就伤到了筋脉,他这样的习武之人,倘若真的伤到筋脉,岂不是和废了没区别?
她总是拖累他。
他看到她眼里泄露的愧疚,扬眉:“你也知道对不起我?”
月瑶揪着手里的帕子,头又低了一点,像个让错事的孩子。
“那你怎么补偿我?”
月瑶记心愧疚的抬眸看着他。
他靠到车壁的软枕上,语气散漫:“过来。”
月瑶以为他伤口不适,忙靠近了一点。
他看着她的唇瓣:“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