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小厮一瞧见凌骁身负重伤回来,都吓傻了,府里上下一时间鸡飞狗跳。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明月轩。
“夫人,方才外头丫鬟来传,说侯爷从宫中回来了,身受重伤!”春儿忙道。
月瑶正在写字,闻言捏着笔杆子的手紧了紧:“怎么会受伤?”
“好像是陛下责罚,受刑一百杖。”
月瑶瞳孔骤缩,脸色都变了一变:“一百杖?!”
那不得打死人吗?
“夫人要不去看看?”
月瑶纠结一下,又还是丢下了笔匆匆起身。
凌骁回到寝院,张院判便给凌骁看伤,他脱去了上身的衣袍,趴在床上,露出精壮的后背,此刻后背上已经遍布斑驳的棍痕。
“侯爷这伤势还是很重,老夫上药怕是会牵扯到伤口,侯爷得忍着些。”
“无妨。”
张院判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始给他上药。
凌骁抬眼看向剑霜,冷声吩咐:“你去一趟东宫,跟太子说明此事已经了结。”
“是。”
“上次献王府的事,你查出眉目了吗?”
剑霜看一眼凌骁后背狰狞的伤势,抿了抿唇:“小的从那婆子嘴里撬出个献王府李总管的名字,昨儿晚上绑了那李总管审了一遍,那李总管说,是献王妃交代的。”
凌骁眸光一凛,冰冷刺骨:“陈诗韵?”
也是,献王虽说忌惮他,但为难姜月瑶这么一个内宅妇人并没有什么必要,能差遣的了献王府的奴才,又对姜月瑶有敌意的,也只有陈诗韵了。
他还以为陈相那老狐狸教出来的女儿也该是识时务的,没曾想如此张狂,还敢动他的人。
凌骁眸光锐利,杀气骤现。
忽然门外传来小丫鬟的问安声:“大夫人来了。”
剑霜忙让开了两步,生怕挡着大夫人的路。
门被推开,月瑶匆匆进来。
凌骁收敛了眸中锋芒,声音虚弱:“你怎么来了?”
月瑶猛一看到他后背上狰狞的伤痕,脸都白了:“你,你怎么样了?”
“些许小伤,无妨。”
他眉心微皱,浑身的肌肉却忽然紧绷,脸色透着苍白的虚弱。
正在上药的张院判吓的动作都顿了一顿,上了这么久的药了,怎么突然就受不住了?
“侯爷,没事吧?”张院判战战兢兢的问。
“无妨。”
凌骁看着月瑶,见她僵着身子挪到床边来,眸中掩不住的仓惶无措:“怎么,怎么会这样?”
陛下对凌骁这般宠信,他又向来运筹帷幄,从来不会让自已陷入险境,她以为,他一定早有办法从这场风波之中脱困。
可没曾想,今日他好端端的进宫,回来就成了这副样子。
他牵住她的手,虚弱的眸子却闪烁着光芒,扯了扯唇角:“阿瑶,陛下给我们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