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玄凌已经知道此刻贺子溪对她已经没有爱了,但是跟他在一起的一分一秒,她都觉得是快乐的。
之前她的性格根本不忍他的,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想使小性子就使用小性子,但是现在她不敢了,生怕他不理她了。
做产检的时候,玄凌问贺子溪想要男孩想要女孩,他冷冷的说:有区别吗
看吧,男孩女孩对于他来说已经无关重要了,她还是偷悄悄的问了一下医生,医生开口:医院有规定,不能透漏孩子的性别。
那个年代,一对夫妇只能生一个孩子,所以很多孕妇如果知道是女孩,就早早的处理掉了。
医生,您就告诉我吧!我老公说男孩女孩都一样,刚才您也听到了,我就是想提前给孩子取个名字。玄凌陪着笑。
那我给你仔细看看吧!这件事可不能说出去,再者说这也不一定准,有一对夫妇就因为医生看错B超,将一个男婴打掉了,然后过来医院找事。你们若是那样,我可是不会承认的。医生再次强调到:看上去像是女孩,腿夹着,看不太清楚,还是以实际生产为主。
玄凌闻言是女孩,有些不太满意,因为在那个时候,谁都想生男孩,就像他们家里,哥哥的地位是最高的,毕竟男孩负责传宗接代,女孩只能随男方的姓嘛!
出了产检室,玄凌看着贺子溪低声开口:医生说是女孩,你失望不
有什么失望的,男孩女孩都一样。贺子溪不以为然。
你父母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玄凌问道。
你问他们去呀赶紧走吧!我还有事呢!贺子溪催促道。
每次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从她怀孕以来,他们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胎动频率的增加,玄凌唯一的快乐就是门口。
只要门口放着那双黑色锃亮的皮鞋,她就会觉得浑身血液沸腾。
有时候跟他爸妈出门买菜的时候,她走在后面,小脑袋里也会幻想着,就是眼前这对夫妇给她生下来一个她非常爱非常想见的人,心里也会油然而生一股暖暖的热流,沁透心脾。
也许这就是真正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吧!
包括一言一行,一针一线,都会让人睹物思人。
在这之前,她一直觉得她是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的,更不可能爱上贺子溪,因为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都没有感动过一次。
但是他的离开,却对她的震撼如此之大,她甚至都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幻听。
可能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吧!可能这一切都还是在做梦,可能她还没有结婚,可能——!
她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可惜,这一切都是真的,无论她是否愿意,她都得去面对,面对他的冷嘲热讽,面对他的冷酷无情,面对他的视若不见,面对他的一切的一切。。。。。。
这个时候的她喜欢上了大学语文老师,当然不是因为这个阳光帅气的男人,是因为他很用心的去教授大家课本,她喜欢他深情的朗读徐志摩的散文《再别康桥》。
轻轻地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
这首散文她不止一次的在日记本上出现过,她喜欢写文,喜欢徐志摩那样的大散文家,喜欢陆小曼那样的女诗人,喜欢林徽因的美丽温婉,聪慧绝伦,空灵而有才情。
如果自己是像林徽因,或是陆小曼那样的女才人,或许今天的她也不会这么落寞。
看着别的同事,还有好友谈论自己的老公如何如何对自己好,如何如何体贴入微,比如俯身弯腰给系鞋带,亦或者半夜里的一杯热牛奶,亦或者是削好皮的脆甜苹果,饭后的街边散步,周末的商场购物。。。。。。
等等这一切,似乎跟她已经没有了一丁点关系,那一切仿佛恍若隔世,也似曾梦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