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小雪。
无视师父禁令偷偷溜下山与几位朋友喝酒的纯阳大弟子,摇摇晃晃爬了半座华山,自觉已经酒醒,不会再发生和上次一样喝醉用大轻功结果掉沟里的惨剧后,他呵了口气搓搓手,然后提气扶摇,轻身而起,几个起落,很快就来到太极广场。
此时的纯阳宫并未完全竣工,只是零零散散修建了几处重要的居所建筑,远远看去四周黑黢黢一片,唯有自己屋门前有一点亮光,谢云流心知定是自家师弟所留为自己引路,心中顿时一暖,几乎是下意识加快步伐。
夜深路滑,哪怕吹了大半夜冷风在踏入暖融融的屋子后原本近乎消散的醉意再度上头,谢云流一个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幸好李忘生早猜到自家师兄状态可能不是那么清醒,提早准备好了醒酒汤,甚至贴心地放在夹层饭盒里,从里面取出时还带有些许余温。
谢云流捏着瓷碗一仰而尽,心中感慨自家师弟从一开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变得越来越贤惠。
……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家姑娘。
这是谢云流昏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
唔……呃啊……
不知过了多久,熟睡中的谢云流隐隐约约听见熟悉的声音。
唔嗯……师兄……
嗯……师弟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睡意朦胧的谢云流尚未察觉到诡异之处,只当自家师弟担心他所以来看看情况,因此并未睁眼,只是含糊地回答。
师兄……不要……唔……出乎意料的是,对方依然执着地呼唤着他,甚至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师兄!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师弟不会因为自己没理他于是哭了吧
谢云流用他混沌的大脑迷迷糊糊地思考。
真是个……呆子。
谢云流默默叹了口气,一边揉着眼一边挣扎着起身:怎么了师……
剩下的话在他看清楚眼前景象时被卡在喉咙里。
此时此刻他所在的地方早已不是他熟悉的居所,而是瀑布旁边一块宽大的巨石上,周围阳光明媚,春色正好。
然而再美的春光也比不过身下之人。
李忘生被他压在在石头上,眼角泛红,像是刚哭过,原本整洁的道袍皱皱巴巴的挂在腰间,蹭上了些许水迹,身上一片狼藉。
一向冷静自持的纯阳宫大弟子瞬间懵了。
他慌里慌张地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控制这副身体,谢云流眼睁睁看着【他】伸出手,缓缓划过李忘生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他当然知道这些痕迹意味着什么——最后停在对方脸上,轻轻抚摸着身下人眉心那抹阴阳鱼痕迹。
挣扎了半天依然无果的谢云流咽了口唾沫,心中暗暗唾弃自己对师弟居然有这种龌龊心思,以至于梦里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某种隐秘心思被戳破的谢云流又羞又怒,不想再继续看下去,谁料到还没等他想办法醒来,【他】开口说的话顿时让谢云流如坠冰窖
李道长,哪怕被我上了这么多次还不肯屈服吗【他】的声音是一种古怪的,陌生的,略带沙哑的男声,语气轻浮,腔调里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刚刚你一直哭着喊你师兄救你,可你师兄又在何处不如干脆从了我,你这身皮肉我可是喜欢的紧啊。
回应他的是李忘生紧抿的嘴唇和羞愤欲死的眼神。
谢云流呆了三秒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瞬间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