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观察着这个让她爱了十多年的男人。
她发现,工作时的他和生活里的他是完全不一样的。工作时,他雷厉风行处事果断,来来往往与之接触过的同事无不叹服,而生活里,他温柔体贴,对自己总是细语软言,举手投足间全是爱与呵护。
这样一个公私分明的男人,他真的会干伤害自己的事?
真的会把专属于自己的温情给另外一个女人?
一晨有些不相信。
直到快下班了,一晨拧紧的情绪才慢慢松懈下来。
令她松了一口气的是,周净并未如信中所指的那样和某位女性关系暧昧。
那么,到底是谁故意给自己寄这种匿名信的?又是谁想要离间他们夫妻间的感情?
一晨想了很久都没有头绪,唯一能想到的解释是,这可能是一场职场斗争。
就像晚间八点档连续剧里的男主角工作时被同行暗算,恶意举报一样,因为嫉妒周净事业顺遂,短短几年就坐上公司中高层这把交椅,所以那些求而不得的人才想尽一切办法破坏他们夫妻间的感情,以达挫伤周净的目的。
真阴损呀。
想明白后,一晨的心情又轻松了一大截,悬在心尖的大石头也落了地,回家的路上,她甚至愉悦的跳起了舞
……
晚上,等周净下班到家时,一晨早已准备了满满一桌菜。
有红烧肉,芥末虾、清炒时蔬,外加一盅清热补益的鲜鱼汤。
都是周净爱吃的。
而一晨则缩在沙发里和珊珊熬着电话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聊到最后,珊珊突然没来由地问了一句,“一晨,你真的不后悔吗?”
“后悔什么?”一晨有些疑惑。
“后悔一毕业就结婚,一结婚就宅在家里当全职太太呀!”珊珊惋惜道,“念书那会儿,你可是各科老师们的心头肉,功课是门门拔尖,有想法有实力,要是一毕业就杀进职场,指不定现在比你们家周净混得还好。”
一晨笑道,“没什么可后悔的,两个人过生活嘛,总归有一个人要更顾家些。”
“那凭什么是你顾家?周净为什么不在家当个家庭煮夫!”
珊珊有些忿忿不平。
电话那头的声线也拔高了好几个分贝。
一晨无奈道,“好啦!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我不像你志向远大,要当咱们临阳市的女首富,也不像凌语,打定主意要做个不婚族,全身心投入艺术。我没什么大愿望,婚姻美满,家人健康就够了,更何况,我妈老跟我说,女人还是要以家庭以丈夫为重……”
珊珊“嘁”了一声,打断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你妈说你妈说。我看呀,你就是被你爹妈的老思想给荼毒了,如果我们女人生下来就是为了结婚生子,伺候公婆,那还念个什么书,囫囵长大再囫囵嫁个人得了……”
一晨本想反驳,回头就看见周净换了一身居家服,从身后将她搂住。
脑袋搁在她的肩上,语气有些慵懒又有些疲惫。
“跟谁打电话呢。”
周净问。
想到白天丈夫工作时繁忙的状态,又想到自己因为一些没来由的信件就怀疑他,一晨的心有些羞愧地软了下来。她迅速跟珊珊道了声歉,然后在珊珊鄙夷的语气中挂了电话。
“见你没回来,就跟珊珊多聊了会儿。”
一晨回过身,钻进周净的怀里。
“吃饭了吗?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芥末虾,吃一些?”
周净没答,两人抱了好一会儿才分开,然后一个坐到桌前用餐,另一个去厨房盛饭,等将盛好的饭放在周净跟前后,一晨又转身去卧室收拾周净换下来的衣裳。
衬衫是要洗掉的,西装得挂烫好,方便周净下次再穿。
一晨对待周净的态度,就像陈妈妈对待陈爸爸一样,一切以男人为主。
好似生下来,她们就是为了伺候丈夫和孩子的,然后一代传承一代。
然而,当她如往常一样,准备将周净的衬衫抖一抖送到洗衣机里清洗时,一股子性感又香甜的味道猛地闯进她的鼻息。
香水味?
一晨稍稍一愣,又抱着衬衫仔细嗅了嗅。
是香水味没错。
可是,哪儿来的香水味?
自结婚以后,一晨再也没有碰过香水了,不是不喜欢,而是周净不允许她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