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看,白骨的姿势,是不是跟这具姿势一样?”夏铃兰冷不丁地开口,让众人心口一紧。
他们齐齐往坑里一看,脸色苍白。
“对,就是这个姿势,下身的骨头全碎,手与头都偏向东南方。”
“都是穿着女人衣裳。”
“看一眼,凉飕飕的,感觉浑身都冷。”
……
大家虽然久经沙场,但是半夜从地底下挖出这么多具女人白骨,还是怪瘆人的。
“堂堂七尺男儿,沙场浴血的场面司空见惯,这几具白骨怕什么?”厉王肃然,训斥的语气中带着让人镇定的力量。
“王爷,大家的反应都是正常的,一般人见到这种情况,心中都会害怕。”夏铃兰扫了众人一眼,“大家都是行事磊落之人,这种阴私的手段,肯定都没见过。”
众位将士点了点头。
可下一秒。
“咚”一声。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夏铃兰一下子就跳到了坑里。
众人目瞪口呆,这姑娘不是一般人……
夏铃兰仔细盯着坑里的白骨,白骨四周,黑气越来越浓。
这黑气中,夹杂着浓浓的怨气,萦绕在夏铃兰的耳边,如诉如泣,让人心生悲痛。
这具白骨生前,肯定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放心,你就要解脱了。”夏铃兰喃喃道。
她看着双手负立的厉王,招了招手,“王爷,你也下来吧。”
厉王挑眉,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会带他入坑的。
他一跃而下。
夏铃兰轻车熟路地从他身上撕下一块布,滴血画上魔符,白骨身上的黑气慢慢地凝聚成一条细线。
她将手覆于白骨之上,细线便慢慢没入她的手心。
转瞬,白骨周围的怨气,消散得干干净净。
她又画了八张魔符,口中默念,“铃兰归来,渡!”
瞬间,这八张魔符便朝着另外八具白骨的方向飞去。
“好了,王爷,现在残阵已经全部收拾好了,背我上去吧。”夏铃兰靠在厉王的肩上,一副软绵绵的样子。
“呵,刚刚下来时威风,现在蔫了吧唧了?”厉王看着自己衣服上的九个大洞,一声冷哼,伸手拎住夏铃兰的衣襟,往上一跃。
以后,他要带一些备用布匹。
“今夜之事,一律不许外传,泄密者,杀无赦。”一声令下,众人立马噤声,开始干活。
奇怪的是,士兵此时碰这具白骨,不再感觉寒气逼人了。
营帐中。
夏铃兰终于松开了厉王的脖子。
今夜,她用符咒引渡怨气,耗费了体力,需要从厉王这里找补回来。
厉王看着夏铃兰吃饱喝足的样子,耳根通红。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走到沙盘前,目光微凝。
夏铃兰从身上拿出碎玉,现在已经从黑色变成了青色。
只是,这青色之中,仍有一丝黑线。
“玉中黑线是怎么回事?”半晌,厉王回过头来,看见夏铃兰拿着碎玉,眉头紧锁。
“只怕,这件事情比想象的更加复杂。这玉中最后一抹黑气,到底是谁的呢?”夏铃兰一时想不明白。
“玉中黑线,会影响狼居山的雨吗?”厉王现在心中最在意的,便是此事。
他眼光幽幽地望着夏铃兰……
“不会,王爷大可放心。”
夏铃兰收回思绪,“如今军中阵法全破,你与其担心我不靠谱,还不如想想,如何将奸细揪出来,省得到时他们在背后捅刀子。”
“此事,本王自有定夺。”
两日后,夜里。
号角吹响,征西军紧急集合,这一战,是大邱国与异族的决战!
李将军匆匆入帐,将一份名单给到厉王,并对夏铃兰投去感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