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桉夏嗯了一声,只觉得她有自己的想法。
莫名的安静,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开口。
也不尴尬,只是有些奇怪。
岑枝影走在前面,放慢脚步,她想她好像并没有什么梦想,也没什么特别想做的,她停下,人为什么会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嗯闻桉夏也跟着停下来,抬眸看身边的人,不知道,可能在某一时间,没有原因,就是想做这件事,在脑海中出现,要看缘分吧。
嗯,看…缘分。岑枝影拉住她的手,穿过一排排停的极密集的电动车,走到公交车站台。
热风吹到闻桉夏的脸上,她伸出手感受着奔跑带起的风,再转头看向前方时和岑枝影对上视线,她笑着,看着好像很开心,刚才的那一丝迷茫消失,那你呢,为什么会想成为一名作者。
闻桉夏收回去,垂下眸子,看不出情绪,她想了想,没有原因,我喜欢创作,我总觉得我会成为一名作者,我问自己想成为吗,答案是想的。其实未来怎样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既然我想那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即便结果不尽人意,也算是不留遗憾了。
岑枝影很少和谁聊什么,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的结果,她之前看到梦想两个字时,也问过自己有没有梦想,并没有什么确切的答案,得过且过是她的人生格言。
至于什么继承家族企业,概念太浅,有些东西并不是你想你就可以,就像她说她会,但她并不一定能经营好。
闻桉夏看着停在公交车站牌旁,有些失神的岑枝影,她大概知道她为什么会思考这件事情,或许你并没有真正的进入商业界,一些东西学起来你好像觉得很简单,真正应用实践就不是这样了。就像数学题,它不会是完全基于课本你所学习的公式出题,它会不断地变形重组,经营公司也是同理,并不会完全按照你学习的发展,或许你会觉得很有意思,一切未知的都是迷人又危险,让人一不小心深陷其中,失分产生对整体成绩的影响。
岑枝影回神,听到车辆停下的声音,熟悉的车身,她拉着闻桉夏上车,从口袋里掏出两枚硬币,那我…
硬币投入箱子的声音,噼里啪啦。
闻桉夏闻言疑惑地看着她。
还挺喜欢这种未知感觉的。岑枝影对上她的视线,笑得肆意,她不会为大部分的事情耗费太多情绪,数学题除外。
闻桉夏也笑了笑,坐在靠窗的位置,嗯,我相信你可以的。
这辆公交车上的乘客比上午那辆车的人还要再少一些。
公交车司机是个健谈的人,她从车内后视镜中看着离她不远的两个人,今天一中下午是不上课吗
不等她俩回答,坐的距离司机比较近的奶奶开口了,百年校庆不是吗我路过的时候横幅都拉起来了,还挺漂亮。
然后两个人聊起来了。
岑枝影看着窗外,窗户上倒映着闻桉夏的侧脸,嘴里上扬,她微微转头也看向窗外,笑意更加明显。
岑枝影轻咳了声,转移视线。
电子报站声响起。
岑枝影和她下了车,离这儿不远处就是一个公园,看着有些年头了,外面的大门都掉了漆,摸下门,手上是偏红色的铁锈。
两人走了进去,零散几个人,树下坐着两桌打牌的,战况激烈。
公园的正中间有个大池塘,里面养着鱼,只是不露头。
岑枝影有一段时间没来了,不确定池塘里还有没有鱼,毕竟这个公园的年纪比她都大,又太过荒芜,感觉很久没有打理过了,只有树枝繁叶茂,其余的光秃秃一片。
闻桉夏趴在栏杆上,手垫在下巴下面,看着并不算清澈的湖水,好久没来了,怎么破成这样了
来的人越来越少了。岑枝影进到那个不多大的小卖部,有卖煎饼的,不过都是干的,有的上面甚至发了霉,奶奶,这湖里还有鱼吗
坐着的婆婆年纪大了,手机声音放的很响,大概是在看什么短剧,她过了会儿才回,有的,你要买煎饼吗一块钱拿四个吧。
岑枝影摸了摸口袋,正好还有三个硬币,她将硬币放到桌子上发出声音,拿了四个煎饼走出来,我小时候挺喜欢来这里喂鱼的,那时来的人很多。她把东西递给闻桉夏。
闻桉夏接过,捏碎扔到人工湖中,一群鱼出现在水面上争抢,你小时候也会来这里吗
对啊,做公交车玩一下午,我妈不怎么管我的。岑枝影感受到微凉的带着水汽的风,还有一些腥味,并不太浓烈,很淡混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