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后脑勺摔了个大包,额头也被磕破了,裴殊拍照片时故意将镜头聚焦在自己的伤口上,然后很有心机地露出自己一点白皙的额头和浓密的眼睫毛。
拍完后他仔细欣赏了一下,白色纱布周边已经泛红,白雪落梅格外明显,可怜兮兮的十分惹人怜爱。
点击发送。
然后配上句,
[我在医院,头被砸伤啦。]
他图片一发,对方的视频便打了过来,裴殊手一抖,发现自己还是没准备好面对这个十年后的前夫,悄摸摸地挂了视频通话。
[在哪个医院,我去找你。]
[不接视频]
裴殊慌张回复:
[不是!出了点小意外。]
裴殊做了下心理建设,最后选择实话实说:
[就是……你老公没了。]
秦楚生看到裴殊受伤的头部,从车载导航里输入了手机里看到的医院地址,正准备驱车去那里时,看到了裴殊发过来的这条消息。
谁老公
秦楚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是裴殊在自称,可这是什么意思,永远都不想看到他了吗
秦楚生手指捏紧方向盘,指尖已经被他捏得有些发白。
凭什么,他都放他走了,难道要把他见到他的权利都剥夺掉吗
秦楚生感觉到自己心底的那股偏执又从心中升起,自己似乎又要陷进某种死胡同,他强制自己从那种情绪中挣脱出去,指尖不停地掐自己的掌心,直到掐出血来他的那种情绪才稍有消褪。
血液从手心流出,他像是泄了气般地靠在汽车座椅上,有点庆幸自己刚才没发疯。
不是说要改变了吗
不能再那么偏执了,可这种从骨头里带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消失掉,哪怕已经失去了他,他仍旧控制不住自己去窥探他的一切。
他知道那样做不对,可他改变不了。
就像是这次,如果不是提前在裴殊的身上安装了定位器,他恐怕连裴殊在哪里都不知道,他要是出了意外该怎么办让裴殊一个人待在医院,那不可能。
这般想着,他从车里拿出纸巾将手心里的血随便的擦了擦,手机再次嗡嗡响了两声,他点开消息。
[是我失忆了,记忆停留在了十八岁。]
看到这个消息,秦楚生的脑子出现了瞬间宕机,他发消息回道:
[所以你是真的回到了十八岁,不是在跟我玩]
消息栏再次传来消息:
[摇头。jpg]
[当然不是!]
秦楚生看着这两条消息,没有回复,而是立即驱车前往了那个医院。
医院里的裴殊半靠在病床上,看着安静下来的手机,来回翻了好几下都没见对方再回复。
他猜对方可能去忙别的事情了,毕竟都不是小孩了,今天又是工作日,忙点也是应该的。
可对面不回消息他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手机划拉了两下,见还是没有消息之后,气鼓鼓地抛开手机不管了。
十五分钟后,被冷落的手机再次嗡嗡响动,裴殊立马坐起打开手机看消息。
[五楼301,这个房间是吗我到了。]
裴殊一脸惊讶地看着消息:哎哎
他没跟他说地址吧。
下一刻房门被推开,有一西装革履一米九大个的男人弯腰从门框处逆光走来,本就不大的病房因为他的进入显得更加狭小,裴殊的眼睛被光源刺激,只能隐约感觉到对方身高很高,不像是一个omega。
等到他彻底走进,看着对方与自家好兄弟一模一样但更加成熟的脸,他的嘴巴惊讶地张成了小o型。
裴殊瞪大眼睛道:怎么会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