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我就是去抓个蛐蛐,怎么就成这样了!”
“老天爷啊,我怎么就成了个庄稼汉!我不会种地啊!”
“呜呜呜。。。。。。以后再也不能和人攀比衣服华贵,不能和人攀比蛐蛐威武,不能和人攀比玉佩精美,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可是我也不想死啊!”
。。。。。。
周青睡得迷迷糊糊,被这低低的又绝望的哭诉声吵醒。
烦躁的伸手一抓,周青准备随便抓起点什么朝声源方向砸去,结果,伸手一摸,顿时身上一个激灵,唰的睁眼。
手感不对。
她新买的床垫躺上去明明松软舒服,这怎么摸着这么硬。
一睁眼,周青被头顶挂着几个篮子的房梁惊得一骨碌爬起来。
“擦!这是什么鸟地方!”
周青脱口而出的功夫,眼睛看清楚了四下。
一间不大的屋子,陈设简陋,地上唯一的家具就是一个坐出屁股印子的矮板凳。
她正在炕上。
炕上靠墙摆着一溜深棕色的柜子,掉漆掉的斑驳不堪。
柜子前,还坐着一个看上去约莫三四十岁的男人,身上衣服有好些补丁。
男人脸上挂着泪痕。
周青。。。。。。
“刚刚是你在哭?”
男人听到声音,打了个哭嗝儿,没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周青,眼底是警惕和不安。
周青看着男人,感受着四周的环境,脑子慢慢反应过来。
她穿越了!
这里是庆阳村,原主是庆阳村周秉德家二房的闺女,也叫周青。
有关原主的记忆铺天盖地的袭来,周青皱了皱眉。
咦,这人不是原主的爹吗?
那刚刚。。。。。。
回忆了一下刚刚男人哭诉的声音,周青顿时嘴角一抽,目光怪异的看着他,“你不是周怀山。”
周怀山又打了个哭嗝儿,就在半刻钟前,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脑子里,是陌生的记忆。
他一个荣阳侯府的纨绔侯爷,一辈子吃喝玩乐,现在突然成了个庄稼汉。
这庄稼汉也叫周怀山。
这种人生刺激,让他措手不及,惊慌之下,他就哭出来了。
没想到,现在被人戳穿了。
惊骇的望着对方,正要说话,他忽然想起刚刚这丫头一骨碌爬起来的时候那股劲儿,以及她说的那句话。
打了个哭嗝儿,周怀山道:“你也不是周青。”
周青。。。。。。
周怀山。。。。。。
两个都不是原主的人,彼此揭穿了对方。
大眼瞪小眼,瞪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开始了自我介绍。
周青是现代穿越古代,原本她是一上市公司的销售经理,因为工作太忙休息太少,猝死了。
周怀山是一架空朝代的侯爷,除了吃喝玩乐别的一窍不通,死前正在抓蛐蛐,可能是日头太毒,一头栽草丛里了。
自我介绍完,周怀山原本绝望的心情,瞬间更加绝望了。
“咱们这可怎么办?我一纨绔,我什么都不会啊!”周怀山用万分真诚的目光看着周青,眼睛里,全是依靠和指望。
周青。。。。。。
就他俩这样,一出门,指定人设瞬间崩塌。
古代人讲究什么鬼上身之类的,说不定,他俩都得被火烧了。
她倒是好说,原主本来也不下地干活。
可周怀山不一样,周怀山是要下地干活的。
她和周怀山倒是不熟,就算是周怀山被当成妖怪让火烧了,她大约也不会眨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