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永远地记着今日发生了什么,日后她再对付自己,才会有所顾忌。
黎华实际无恙,赵轻丹也没有取出什么东西的打算。
这当然是没太大危险的,更像是一场自我消遣。
刀子切开她的皮肤,划出一道血口。
刀片再极为缓慢地探进去,看似检查溃烂之处,实际不过是随意地在她身体里游走。
黎华觉得巨大的恐惧如同洪。流一般淹没了自己。
她甚至觉得赵轻丹会弄死她,然后向她的父皇母妃请罪,说是病症太重难以医治。
毕竟她只说有七成把握不是吗,还有剩下的三成呢!
黎华浑身都是汗水,想是被人从深井里刚刚打捞出来,又冷又怕。
急火攻心之下,她到底扛不住,生生吓晕了。
“嗤。”赵轻丹看到她的模样,自喉管里发出一声傲慢的嘲讽。
她算了算时辰,觉得应当差不多了,才不疾不徐地将伤口一针一线地缝合起来。
只是她今日累了,缝合地手艺也不大如前,所以有些歪歪扭扭,伤口处丑陋如蜈蚣。
布条上大片的血迹红得刺眼,谁都没有料想这竟是一场闹剧。
但是黎华小腹上的这道疤痕,就算是再好的药膏,此生也是无法消除了。
从内殿里出来,侍从立刻端了清水来给她净手。
看到外殿里焦急等待的众人,赵轻丹露出一个笑,一派从容地迎了上去。
“父皇母后,晨妃娘娘,你们放心,方才的手术很成功,幸好是做了那一场手术,伤口都化脓了,不过儿臣已经将她身体里的那些秽物都清除干净了。只待麻药一过,皇妹就能醒了。”
晨妃松了一口气:“那,之后会不会复发。”
“复发当不会了,不过为防止伤口感染,是需要日日服药的。药性很苦,皇妹那性子恐怕不喜欢,还请娘娘随时在身边监督着,莫让她任性了。”
晨妃哪能不应,还对赵轻丹十分感激,特意塞了枚白玉镯子给她。
赵轻丹只淡淡地受了这份谢意,全然看不出半点怪异。
只是等黎华一醒,这齐荣殿怕是要热闹了。
她是被慕容霁搀着出来的。
等出了宫门,他还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是将她的手指捏着一根根地把玩。
赵轻丹搞不清他的态度,原本以为按照慕容霁的性格肯定会怪罪自己的。
当时在齐荣殿,碍于昭翮帝在,她又搬出了那一套说辞,慕容霁自然不会责难。
可他现在也不见愠色,难道没有生气吗?
“王爷没什么话问我吗?”
“她的死活,本王不在意。”
他顺势在她的虎口处掐了掐:“你倒是胆子大,公主也敢戏弄。”
“她对我不仁在先,我何必讲情面。”
慕容霁嗯了一声:“你遇上山贼那事,黎华肯定是知道的,就是不知是不是她发起的。”
不用慕容霁提醒,她都会查清楚的。
赵轻丹已经问过了,小酒他们在京中是有人对接的,便是所谓的中间人。
买卖双方的身份都是极为保密的,这笔交易是小酒亲自去谈的。
不过他易了容,没叫人瞧出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