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跟他们一起吃饭喝酒,酒足饭饱之际,他装作有些醉了,抱着酒杯唉声叹气。
要说周楠一向是个外人眼中比较乐观的性子,从未有这样伤心黯然的样子,立马有人忍不住问:“周将军,怎么回事?您看着好像不太高兴,难道是军中发生了什么事吗?”
周楠故作伤感,摇着头说:“就是偶然间知道了一些事情,心里想不明白,替军中的兄弟们感到不值罢了。”
他轻声道:“我听说,京城里那位高高在上的宸王殿下,私下对我们西北军很不满,多次针对我们。连给西北军的物资,比起其他几个军队都少了一大截。”
“这是为何!”
“好像是宸王和宽王有一些私人恩怨,他对宽王这个弟弟颇为不满,而宽王如今又成了咱们主帅的女婿,这么一来,这股子不满就转移到了咱们头上。”
周楠咬牙:“可是这凭什么呢!我们谁不是辛辛苦苦戍守边疆的人,有多少人好几年没有回家了,就是为了守卫安盛的疆土。难道其他军营的人苦,咱们就不苦?说句不好听的,论起气候环境,咱们西北军的条件是最艰苦的。又不是人人都有东南水军的好运气,能在江南载歌载舞。”
他这么一说,边上的人都跟着不平了。
“是啊!宸王殿下不是一向盛名在外吗,没想到私底下,竟是个公报私仇的人?他如果对宽王有不满,兄弟之间自行处理就是了,转移到咱们头上算什么!还克扣我们的物资,西北本就不必江南那等富庶水乡,大伙也没有怨言,都是勤勤恳恳地在这里一待就是多年,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啊。”
见他们义愤填膺,周楠也怕传出去消息是他放的。
他故意说:“这种事,别说是我讲的。军中不是我一人知道,大家心里都憋着火气,只是宸王毕竟是宸王,深得皇上的青睐,那可是咱们惹不起的。反正,我得罪不起。”
边上人立刻说:“明白明白。我们不会说是您告诉的,只是这件事,实在欺负人啊。宸王若真有这样的态度,只怕不是一次两次就完事的。军官所在他手上,往后还不知道有多过分。”
饭局过后,周楠就醉醺醺地离场了。
剩下的人果然议论纷纷,尤其是那几个管不住嘴巴的人,从这一桌喝到那一桌,把从周楠这里听来的消息全部抖搂了出去。
甚至还不忘添油加醋,越说越离谱。
这么一番下来,竟是不少人都以为慕容霁针对西北军。
很快,于富贵作为主帅就感觉到了军中上下的气氛不太对劲。
似乎弥漫着一种愤慨又埋怨的情绪,这情绪来得没头没脑,让他很是诧异。
所以于富贵找来了心腹,让他务必让人去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