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顿时烟雾缭绕了起来。
易鸣平时不抽烟,被薰的有点呛嗓子,但他没有使用任何手段将这些二手烟驱开。
默默的摆完烟,项得水回到三方墙中间,端起塑料壶,将四只大海碗盛满酒。
他重新席地而坐。
项得水双手端起盛满酒的大海碗,高高的举过头顶。
“小子们,今天来看你们的,是你们早就念叨着想要比划比划的,我那个侄儿易鸣。”
“你们不是一直对他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吗?”
“如果他不是起心想要去南蛊族,我还没打算这么早就引他来见你们。”
“你们这帮坏小子,抽烟喝酒,啥坏毛病都沾上了。”
“我怕你们给他带坏了。”
说到这儿,项得水的声音越发沙哑:“平时,我管你们管的严!”
“不允许你们这样,不允许你们那样!”
“今天我特批,让你们这帮臭小子放开了抽,放开了喝!”
项得水将双手端着的海碗碗口倾斜,满碗的酒倾倒出来,飞瀑如雨。
将空碗平放到地上,项得水又举起了第二碗酒,换了个方向,再倒了出来。
三方墙,三碗酒!
易鸣拎起塑料壶,将三只空碗重新斟满。
他也盘腿席地而坐,端起一只海碗,高高举起。
“我也敬你们!”
“不过,你们打不过我,所以你们得叫我一声大哥!”
说完,易鸣仰脖,一海碗酒被他一饮而尽,滴酒不撒。
项得水自顾自的端起碗,闷着头一口喝干。
两人什么话不说,连碰碗的动作都没有,连干三碗!
再抬头时,项得水早已经泪流满面。
指着一方墙,他嘴唇哆嗦的说道:“他们,都是进了南蛊族没能回来的人。”
“侄,叔求你一件事!”
易鸣道:“水叔,别用求字,我担不起!有事你尽管说!”
项得水直视着易鸣,坚持用“求”字:“叔求你!”
“不管用什么办法。”
“将这些孩子们,带回来!”
“我知道南蛊族是个很特殊的地方。”
“现在这些孩子们可能已经连骨头都没有了。”
“可是……哪怕只将他们出任务时穿的衣服带回来,也行!”
易鸣从来没有见项得水哭过。
但现在的项得水,奔五的汉子,在易鸣面前,竟然哭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