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拒绝,突然一琢磨,才回过味来,吹胡子瞪眼地看着他。
“什么老骨头!我还没老呢!我撑得住!”
薄靳夜从善如流地道:“哦,没老,但您的确该好好休息了,您这眉眼间的疲倦,可假不了!回头我妈要是转到普通病房,看到您这模样,肯定要唠叨。而且,那时您要是出现个什么问题,不就不能陪着她了么?”
老爷子噎了下,总算被说动了。
最终,只能悻悻然地答应,被司机带回去休息。
晚上,薄靳夜坐在病床边,看着顾宁愿的睡颜,许久都没有移开视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越来越深,慕言放轻脚步走了进来,小声提醒他。
“爷,您该去休息了。”
薄靳夜想都不想,一口回绝,“不必。”
慕言担心他的身体,只能用迂回的方式劝他。
“爷,我知道您担心顾医生,可是您忘了顾医生对您的叮嘱么?您的身体,不能太过劳累,这几天为了夫人,您都没好好休息,眼下若是再不休息,只怕顾医生醒来知道了,要生您的气,我也没法跟她交代啊……”
他一提顾宁愿,薄靳夜果然有了反应。
他凝视着顾宁愿,隔了十几秒,才淡声开了口,“我就靠在这椅子上休息一会儿。”
虽然没能完全劝动,但见自家爷愿意休息了,慕言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连忙拿了条毯子来,递到自家爷手上。
薄靳夜接过,放在膝头,先帮顾宁愿盖了盖被子。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顾宁愿的手心里贴了块纱布。
此刻纱布已经松了,伤口露了出来,暗红色的划痕,还有血丝渗出来,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他眉心不自觉地皱起。
这伤口,是匆匆处理的。
而且,明显是手术前,受的伤。
想到顾宁愿,居然带着伤去为母亲手术,他心里又刺痛了下。
片刻,他低声吩咐,“去拿点绷带和药。”
“是。”
很快,慕言就带着东西回来。
薄靳夜接过后,小心将顾宁愿的手拉过来,开始为她上药。
他动作,全程温柔细致,像在对什么珍贵的珍宝。
顾宁愿全然无知,昏睡得很沉,任由他摆弄,连眼皮都没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