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大门口那棵松树遭雷劈了!”
“什么,真的假的,我什么都没听到,昨天没下雨啊,哪来的雷?”
“是没下雨,平地旱雷,就单单把那棵老爷最喜欢的松树给劈死了,说整根树都烧光了。”
“老爷今天一早就板着脸,心情很差,今天大家都注意点啊!”
“那树好几百万吧?嘶,想想都心疼。”
“对,你们说奇怪不奇怪,昨天二少奶奶刚进门,半夜老爷的树就被雷劈了,大家都说这二少奶奶没福气,不是啥好东西,上天是给他们江家预警呢!”
我睁开眼睛。
楼下佣人们七嘴八舌,从我的发型,衣服,谈论到我的鞋子,尿素袋,嘴里没一句好话,几乎把所有贬义词都用我身上了。
这间佣人房在二楼,楼下是半露天的洗衣房,大家都知道我住这,现在故意说那么响,是生怕我听不到啊。
看来想在江家站稳脚跟,任重而道远啊。
我摇摇头,起床洗脸刷牙,周管家在门外用力敲门。
“洛溪,出来!”
“进门第一天,你这个当儿媳妇的不去做早饭,难道还等着老爷太太伺候你吗?”
我一脸茫然地打开房门。
“做早饭?江家这么多佣人保姆,还用得着我做?”
“好笑,佣人保姆是伺候你的吗,你花钱了?我们的工资你发的?”
“你真把自己当少奶奶啊,不过是江家花几千万买来伺候少爷的,你以为到这享福来了?”
周管家翻着白眼,嘴里“噼里啪啦”一大串,一口一个规矩。
“动作快点,还真让老爷等你吗!”
我跟着周管家来到餐厅,发现江家人都到齐了。
一张比我命还长的西餐桌,江云山坐在首位,左手边是江夫人和江明舟夫妇,右手边第一个位置坐着个穿黑袍的女人。
她身形臃肿,全身都裹在密不透风的黑袍里,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的渔夫帽,帽檐很宽,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另外两个位置空着,看情况,应该就是江辰泽和我的位置了。
我走过去,拉开椅子要坐下,隔壁那个穿黑纱裙的女人眼疾手快,把一个空盘子放在椅子上。
“滚!”
语气很凶,嗓音却意外地清灵好听。
江明舟不满地瞪她一眼,给我打圆场。
“江月,别这样。”
“洛溪嫁给辰泽,以后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大家要好好相处。”
“闭嘴!”
江月头都没有抬,发泄一样用西餐刀把盘子里的面包切成一小块一小块。
“管好你自己。”
“爸爸没说话,家里还轮不到你做主。”
“都少说两句。”
江云山不满地皱眉,抬头看见我,眉头皱得更紧。
“洛溪,辰泽呢?”
“辰泽还没吃过早饭,你急什么?”
“啊?”
我大吃一惊。
“他不是植物人吗,植物人也能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