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让父王给我请了病假,就是为了照顾你,现在我应该做的,就是喂你吃药!乖,别赌气,先把药喝了,然后睡一会儿。你就算要跟我吵,也得等病好了才有力气不是?”
师心鸾实在比不得世子爷的厚脸皮,再加之的确病体沉重,也懒得与他呈口舌之快。只是药一入口,她便皱紧了眉头。
“咳咳…这什么药,怎么这么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楚央道:“你自己便是学医的,还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你若是嫌苦,就早日好起来。”
师心鸾实在是忍不得这样一口一口的喝下去,口腔苦味未散又是一口,简直就是恶性循环。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索性从楚央手中抢过碗来,咕噜咕噜一口气就将药喝完了。
只是喝得太猛,被呛着了,捂着胸口一个劲儿的咳嗽。
楚央忙又起身倒了杯水给她,又轻轻的拍她的背,等她喝完水缓了过来,才在旁边放着的一个小瓷蛊里拿出一颗蜜饯递到她唇边。
“吃吧。”
师心鸾一怔,被呛得慢慢恢复清明的眼睛又起了淡淡薄雾。
楚央习惯了她这两天时不时的走神,直接将蜜饯放入她因为惊诧而微微张开的口中。
“含在嘴里,很快就不苦了。”
他又扶着她的肩躺下,体贴的给她盖好被子。
师心鸾道:“你去向母妃回个话,免得她担心,我自己睡会儿就好了。”
楚央却道:“母妃方才来过了,等你烧退了,我再去向她回禀。”
师心鸾没吭声,闭着眼却心乱如麻。
楚央虽然恣意放纵了些,在大事上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此番自己突然发热,依着他平日里的做派留在身边照顾自己也在情理之中。就算没打那个赌,就冲夫妻的名分,他也不可能丢下自己去上早朝。
事必躬亲的照顾自己吃药更是不算什么了,他向来很懂得把握时机献殷勤。
可瞧他那模样,似对自己梦中呓语没有半分在意。
也或者自己病得沉重吐字不清晰,所以他听得不甚分明?
想着想着,药效一上来,便睡过去了。一觉睡到日中才醒过来,睁开眼便看见楚央。
“醒了?”
楚央伸手去探她额头,“嗯,这药果然有效,烧已经退下了七七八八。我让人准备了清粥,起来吃一些吧。”
说着便如早上那般扶着她坐起来,端过早就准备好的粥,笑吟吟道:“这回可不能囫囵吞枣了,得一口一口的吃。”
说罢仍旧如早上喂药一般用汤匙盛了粥递到她唇边。
师心鸾看看那粥,又抬起眼来看他。
“你今天…殷勤得有些不正常啊,莫非被我传染,也把脑子烧糊涂了?”
楚央低笑。
“你病得人事不省的时候看得让人心疼,只恨不得替你受罪。好容易醒过来,又开始张牙舞爪说话不饶人,还不如睡着的时候安分。”
师心鸾躲过他潋滟波光看得人心神不宁的眼睛,哼一声。
“爷,自作多情也要看对象是谁。你这些信手拈来不经大脑的情话,还是对你的那些红颜知己说比较合适。她们个个温柔贤惠知书达理,绝不会如我这般张牙舞爪嘴里不饶人落您的脸面。”
楚央听得眉眼弯弯。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酸呢?阿鸾可是吃醋?”
师心鸾微愣,随即有些着恼,面上却不动声色。
“需要靠我拈酸吃醋来衬托出你的存在感,爷,您怎么越混越差了?”
“口是心非。”
楚央到底还是顾及她现在是病人,没有继续调戏她。
“睡了这么久肯定腹内空空,你有力气与我斗嘴,不如先填饱肚子。再怎么样,也别委屈了自己,你说,我说得可有道理?”
“你不是要去向母妃回话么?让紫霜进来伺候我就行了。”
楚央叹一声,知道自己再呆在这儿估计她也吃不下。若是饿坏了肠胃,受罪的还是自个儿。于是摇摇头,“罢了,你是病人,你最大。”
然后便起身出去了,没一会儿紫霜便走了进来。
“小姐,您总算醒了。”
紫霜端着那碗粥,“您这一病,可把奴婢急坏了,世子更是连早朝都没去,一直在这里守着您。中途您出汗,世子都不许奴婢给您擦身子,全是他亲自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