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听了这话却微露讽刺。
齐王妃端庄秀丽尚可,但比起绝色还差好大一截。她的女儿若真像了她,也顶多就是小家碧玉,哪里称得上什么百里挑一?
然而当她不经意的垂眸一瞥,抚着腹部的手便是一顿。
这小丫头还真的是生得玉雪可爱粉嫩水润,比起她的玉姐儿出生的时候还漂亮几分。
抿了抿唇,复又笑道:“琴姐儿生得这般漂亮,将来定也是个有福气的。”
这话可就不那么中听了。
秦王妃分明就是在暗示琴姐儿日后以色侍人。
齐王妃脸上笑容淡下去,贤王妃笑容也有些尴尬。
师心鸾冷言看着妯娌间的刀光剑影,不做声。
秦王妃却似无所觉,继续笑道:“对了,四嫂,亭哥儿呢?怎么不抱他出来,也和妹妹做个伴儿啊。”
亭哥儿是个胖孩子,一生下来就胖嘟嘟的,婴儿时期尚算可爱,长大了就不那么赏心悦目了。
齐王妃神色淡淡,刚准备说话,忽然一个婆子走进来,神色慌张道:“不好了王妃,世子刚才去假山上玩儿,不小心摔下来了…”
“什么!”
……
齐王府的嫡长子,那可是不能出半分差错的,齐王妃一听禀报立即带人匆匆赶去花园,连客人都顾不上了。
秦王妃抚着腹部,叹息道:“这小孩子调皮起来,也是让人头疼,也不知道我这个以后生出来是个什么模样呢。”
贤王妃笑道:“小孩子,难免有玩闹心性,也是正常的。”
“说得是。”
秦王妃道:“不过得看紧点,这万一磕着碰着的,就不好了。”
贤王妃笑笑,不接话。
秦王妃又看向对面不动声色饮茶的师心鸾,“世子妃刚新婚不久,怕是不太习惯与我们谈论这些。不过听说世子待世子妃温柔体贴,细心周到,想来不久就会有好消息了。”
师心怡一僵,眼里妒恨无处可藏。
师心鸾在心里翻白眼。
她和楚央至今分床睡,哪来的什么好消息?
那厮戏倒是演得不错,看样子怕是整个京城的人都以为他们俩夫妻恩爱浓情蜜意吧?
“王妃说笑了。”
她面上没有丝毫羞赧腼腆,“这种事,也是要看机缘的。”
说得倒是淡定,但秦王妃不信她不着急。
师心鸾本就是二嫁之身,虽有皇上赐婚,但也仍旧承受非议颇多,早点生下还在才是立足根本。
“也是。”
秦王妃一边抚着自己的腹部一边拿眼睛扫师心鸾,越看越忍不住惊叹。
就算同为女人,她也不得不承认师心鸾真的是生了副极好的皮囊。那眉那眼那唇,完全如同画里走出的仙子,只是那么沉静的坐着,都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韵味,雍容华贵。
难怪连阅人无数的楚央都被她迷得失了心魂,非要娶回家。
“听王爷说,世子最近忙于朝政,恐是无暇兼顾其他,世子妃要操持庶务,也是辛苦。不过再朝为官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谋福祉,咱们做女人的,也要体谅,不可有怨言。你说,是也不是?”
师心鸾嘴角露出一抹笑。
齐王妃还未出招,这秦王妃倒是先沉不住气了。
“王妃说得极是。”
她至始至终言简意赅,绝不多说一个字,偏偏礼节周到,让人挑不出丝毫的错处。
秦王妃暗自郁闷。
她以前也是见过师心鸾的,空有才貌,性情却是个温吞木讷的。做个花瓶还行,其余的就不堪大用的。今日一见,却发现她通身气度就非同凡响,言行举止更是落落大方,沉静优雅。
怎么看都是一个心思细腻内敛沉稳的人。
正想着,齐王妃已经回来了,她一脸歉意,“犬子胡闹,让各位笑话了。”
贤王妃是个温和通透的女子,她微笑摇头,关切道:“亭哥儿怎么样了?”
齐王妃道:“幸亏有丫鬟婆子看着,没什么大碍,就是手磨破了点皮,过几日也就好了。”
“那就好。”
贤王妃松了口气。
秦王妃笑着说道:“这小孩子啊,是万不可去攀爬假山啊,树木,亭哥儿也才三岁,今儿个万幸只是磨破了皮,若真摔了个好歹可怎么办?要我说啊,四嫂就是心善,那些个丫鬟婆子看护不周,就该通通杖毙,省得她们日后懈怠,又出幺蛾子。”
“原是这个理儿。”齐王妃神情无波,道:“但今日是琴姐儿的百日宴,见了血总是不好的。”
无聊…
师心鸾冷眼看着这对妯娌不痛不痒的打嘴仗,茶都换了两次了,这两位还没停歇,精神也是够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