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头和江停澜说两句。
江停澜锋利的眉眼变得柔和,偶尔也会开口回应几句,与平常敷衍我的模样截然不同。
我身旁的同事也注意到了,忍不住感慨:“父母长这样,他俩的孩子估计也会长得很好看。”
“大概吧。”
我的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狼狈转身和同事进了手术室。
做完术前检查后,同事告诉我:“孩子很健康,你要不再再找孩子的父亲商量商量,别拿了之后后悔。”
后悔?
要是江停澜会后悔,这时候也不会陪着宋瓷做检查了……
我摇了摇头,拿过人流的单子,在家属的那一栏,自己给自己签了字。
最后一个笔画落下时,我的手都控制不住的发颤。
半小时后,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看着同事用开宫器撑开入口,用仪器把孩子搅碎后吸出。
明明我打了麻药没有痛感,可心却像是有刀在搅。
一滴接着一滴地眼泪,从我空洞的眼里流出。
我仿佛听见,有一个可爱的幼儿,在我的耳边无助啼哭:“妈妈……”
最后一步刮宫时,心也好似在一瞬被刮空。
我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我和江停澜之间最后的羁绊消失了。
我和江停澜之间,再无转圜的余地。
我闭上眼,任由泪水打湿枕芯。
麻木在医院躺了整整一天,那个说会陪着我的江停澜,也消失了整整一天。
晚上,我忍着痛,独自起身回家。
不想刚出医院,就看见江停澜等在医院门口,抱着一大束玫瑰。
见我出来,江停澜把玫瑰送给她:“老婆,纪念日快乐。”
我目光一顿,接过花沉默上车。
往常,我和江停澜见了面,都是我叽叽喳喳说医院发生的事情,说医院的八卦。
现在我不开口,车里只剩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