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您刚刚忙完,二小姐身边的人就过来请您,说她今日买了一套很好看的首饰,请您过去鉴赏。
阮青云想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他当时忙的头昏脑涨,把阮锦宁生病的事情忘得死死的了。
后来珠儿的人来请他,他自然就去了人珠儿的院子。
福伯有些不忍地开口:奴才听说,大小姐到了第二天早上才退烧,却因为您的一句忙完就去看她,在房门口等到了相府的最后一盏灯也熄灭……
阮青云突然就觉得心口被锤了一下:混账!你怎么不早说!
福伯:……
他怎么说啊!
当时相爷和平夫人、二小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吃完饭以后二小姐回了自己的房间,相爷和平夫人直接睡了,没多久房间里就响起了暧昧的声音。
他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在这时候去破坏他们的兴致啊。
他心里苦,却只能背下这一口黑锅。
良久,阮青云道:罢了,若是这样能让她心里舒服一些,那就按照她说的做吧。
他摆摆手:你找个人去排队,务必买到票。
是。
这日一大早,裴云之天还没亮去上朝了,阮锦宁躺到了天色微微亮,刚起来准备洗漱,春娇突然走了过来,道:王妃,宫里的嬷嬷来了。
郭嬷嬷是舒贵妃的心腹,据说是她的奶娘,舒贵妃进宫后也一直带着她。
二人之间不是亲母女,却胜似亲母女。
阮锦宁挑眉:她可有说有什么事
春娇摇头:没说,只说让王妃梳洗完了尽快去见她。
芷兰凝眉:这嬷嬷好大的架子!
虽说对方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确实有傲气都资本吧,但王妃也不是什么没有身份的人好吧
一个奴才而已,也敢在王妃面前放肆!
阮锦宁用面巾洗了脸,又涂上自己自制的护肤膏,这才朝着外面走去。
郭嬷嬷是个年约六七十的老妇人,和这时代绝大部分同年纪的老妇人不同,郭嬷嬷精神矍铄,一双眼睛里像是淬着利刃,意志不坚定的人见到她,说不定会吓得软了腿。
阮锦宁却像是感受不到她的气势,径直坐到主位上,又悠悠喝了口茶才开口:郭嬷嬷一大清早便大驾光临,可是贵妃娘娘有什么吩咐
郭嬷嬷冷眼看着阮锦宁这逍遥自在的模样,气势更冷:王妃身为儿媳,理应尽到身为儿媳的本分。贵妃娘娘近来身体不适,您却不闻不问,实在不该。
而且,身为儿媳,王妃理应称呼娘娘一声母妃。
阮锦宁一愣:娘娘身体不舒服
郭嬷嬷:……
所以她刚刚的话是白说了
阮锦宁似是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妥,她轻咳一声:嬷嬷不要误会,我并非是对贵妃娘娘不敬,实在是这些日子在外面隐姓埋名惯了,我在外从来都是称呼贵妃为娘娘,圣上为陛下,不敢以‘父皇’和母妃来称呼他们。
郭嬷嬷眼神冷漠:王妃不必对奴婢解释,只要到了娘娘面前不要如此不敬就好。
嬷嬷说笑了,娘娘是王爷的生母,我怎么敢对她不敬
又道:嬷嬷先回去吧,我换好衣服就进宫侍疾。
郭嬷嬷深深看了她一眼:王妃可要快一些,千万不要为了医馆的人而忘了你的婆母。
嬷嬷放心,不会的。
郭嬷嬷冷着脸离开了。
盼儿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目露担忧之恶色:小姐,要不派人去通知一下王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