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薄今时回到容州,吴夫人的气焰就又嚣张了起来。
这日,她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到了正阳院,理所当然道:我急需用钱,给我取五百两出来。
彼时阮锦宁正在给裴云之做衣服。
虽然他短期内还站不起来,但已经能坐着轮椅出来吹风了,再穿着亵衣就不太合适。
阮锦宁虽然在蓝星生活了七十年,且这七十年里没怎么碰过针线活,可一回到这具身体,就重新捡起了曾经学过的东西。
宴京的贵女们,每一个都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刺绣样样精通的。
娘亲希望她能成为真正的贵女,是以一直都是按照顶级贵女的标准在培养她。
刺绣,她会,而且绣的很好,便是天下第一绣庄的绣娘也夸赞过她的绣品,说她钟灵秀敏,很有天分。
只见枣红色的常服上,浅色的万年青簇拥着紫白色的苜蓿草,清新淡雅又美丽非常,与时下人们喜欢的梅兰竹菊之类的花纹截然不同,别出心裁又出类拔萃。
盼儿看着渐渐成型的花纹眼睛一亮,忍不住问道:小姐,这是什么图案啊以前没有见过。
阮锦宁笑着解释道:这浅绿色的是万年青,寓意健康。紫色的是苜蓿花,寓意为希望。
盼儿喃喃道:健康与希望……小姐对王爷真好,若是王爷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虽然王爷长得丑了点,身体也不健康,而且性格还有点儿别扭,不过她能感觉到,王爷对小姐也是极好的。
别的不说,就光是主动交出了掌家权这一项,就强过相爷无数倍了。
要知道,当年夫人进府之后,还是使了一些手段才拿过掌家权。然而这权利还没捂热乎,平妻就进门了,而且一进门就分走了夫人手中不少权利。
可小姐没有使用任何手段,王爷就主动把掌家权交了出来,这一点就秒杀了相爷!
哼!
看着吴夫人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阮锦宁悠悠地落下了针线,并不答话。
正阳院里瞬间陷入了难言的尴尬氛围。
见阮锦宁不搭理自己,吴夫人怒了:王妃,你什么意思打算装聋作哑吗
阮锦宁没搭理她,反而一脸疑惑地看向了盼儿:你听到狗叫了吗
盼儿原本还很生气,一听到阮锦宁这话就不生气了,反而想笑。
她强忍着笑意,正儿八经地点点头:听到了,是有一条没有眼力的狗在狂吠呢。
吴夫人虽然不大聪明,却也没蠢到听不出有人在骂自己的地步,一张胖脸瞬间涨的通红:小贱人,你敢骂我!
说着,就要扑过来教训阮锦宁。
虽然前段时间她在阮锦宁的手里吃了不少亏,以至于她不太敢跟阮锦宁叫板,但今时不同往日,薄司监回来了,她料定阮锦宁一定会收敛,所以才敢放肆。
然后……
啊啊啊!
杀猪般的痛呼声响彻正阳院,阮锦宁悠悠收回手,看着针尖上的血迹,一脸无辜:奶娘你怎么如此不小心呢好端端的为何要往针尖上撞
吴夫人捂着渗血的额头,差点儿气死:你敢伤我!
刚刚,就在她扑过去的瞬间,阮锦宁手中的针尖在她额头上狠狠划了一下,虽然她看不到伤口,却能感觉到有一条长长的、很疼的伤口。
肯定破相了!
她气的眼珠子都红了。
阮锦宁越发无辜了:明明是你自己撞过来的,怎么能怪我你可是王爷的奶娘呢,我怎么会对你动手
你放屁!吴夫人气的顾不上素质不素质,破口大骂:你不动手我这伤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