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志刘崛,与约合力覆清,陆慨诺。刘遂单骑往,途次象县,为右江道某拘捕。
审讯之顷,某授纸笔使刘作供。刘援笔痛斥满酋入踞,凌践汉人,不少畏避。
某爱其才而释之。然自是陆愿供驱策之信频至矣。明年戊申,余等乃与陆烈士之弟若姪,经营洋杂店于梧州会馆街,名为运售罐头食品,实则暗藏炸药子弹,输送内地;以为举事之备。
部署略就,秋间乃有大湟江口之役。主其事者,为陆爱棠,吴次铃,周仲良,刘崛,陆更存,常信初诸同志。
不幸事败,韦君死焉。无何,清帝母子相继死,梧州守李开侁检查邮电,获陆烈士由南洋致各同志不日回国会商举事书;星夜率兵驰抵容县,搜查陆杨黄各家,并将中学校监学黄爱存,团防局长杨黻甫(余之季父),劝学所长黄希陶三人,加以捕押。
一时豺虎横行,鸡犬尽走。我人所事,不无少受挫折。然而再接再厉,曾不因是而稍懈运动。
迨庚戌广州新军之役,辛亥三月廿九之役。风潮激荡,革命炎气,弥漫全国。
而余辈尤难甘放弃,因与陆更存涉川昆仲,于郁林陆川,毗连高凉各属。
联络会党,运动防营。期取郁林,以为根据。时孙眉公驻节赤坎,更以炸弹数十颗赠予。
数月之间,成效颇著,时辛亥秋间事也。维时高雷道彭言孝,拥兵逾千,枪械犀利,为高属民军所逼,不安其位,遂率队西窜。
余与陆君昆仲及李海五等,乃要击于陆川之清湖,夺获子弹十数箱,银物无算。
但卒以众寡悬殊,彭竟兔脱,迳趋郁林。余等民军有为黄元贞诱去其半;而郁林州牧陈廷杰,得彭言孝亡命来附之众,势乃大张,攻之不下;且几为所乘。
余与陆君遂不得不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