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柔认真回,“长公主让嬷嬷教我宫规礼仪。”
夜沥微蹙眉。
宋郁柔猜测说:“太后要长公主宫宴带我入宫,长公主肯定嫌我没见识,怕我什么都不懂,进宫去惹了笑话,丢她脸。”
“除了教你宫规礼仪,还有什么?”
“金玉坊的绣娘来给我量了身。”这点宋郁柔也觉得很好理解,她的衣裙肯定是入不了长公主的眼的,带她赴宫宴,肯定要给她做套拿得出手的,不然也丢长公主的脸。
夜沥听完,没说什么,把空碗搁托盘中,拿起一颗葡萄,慢条斯理剥,“母亲身边的嬷嬷向来严苛,教你宫规礼仪,肯定没少为难你。”
“还好。”比起被玷污被活埋,辛苦学习和打掌心根本不算什么,她脸上一股韧劲,清澈,纯净,还略带点娇憨。
夜沥剥好葡萄,“过来。”
宋郁柔乖乖往前迈了两步。
“张嘴。”
宋郁柔没动。
夜沥沉了脸。
她这才朝门外看了看,没人,然后飞快地倾身过去,咬走他手里的葡萄。
甜甜的,带点酸,有籽。
“吐出来。”大掌张开,放她唇边。
宋郁柔犹豫,仰头朝夜沥望了一眼,确定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才敢往他掌心吐了籽。
夜沥很自然地将籽丢进旁边装皮的琉璃杯中,再拿帕子擦手。
“等到了六月,给你吃荔枝。”她的脸就像剥了壳的荔枝,又白又糯,又像即将成熟的蜜桃,没遭罪的时候,白里透粉,他时常想咬一口。
宋郁柔可不敢肖想吃什么荔枝。
那是江南才有的果子,娇贵,运到京中都不新鲜了,也就只有长公主这种尊贵的主儿,才能跑死马从江南运来新鲜的荔枝吃。
而且到了那时,说不定夜沥已经对她没有兴趣了!
“手伸出来。”夜沥又命令。
宋郁柔伸出一只手。
但五指微蜷,覆盖住掌心。
夜沥握住她手,拇指轻轻一挑,就把她手指挑开,露出掌心。
意料中的看到她的掌心红肿。
“晚上回去擦。”
夜沥给了她一小瓶药。
宋郁柔紧紧将药藏在怀里,回到长公主那儿。
接下来又是一整日的宫规礼仪学习。
长公主用完早膳去夜沥院里,依然没有逮到她的宝贝儿子。
夜沥依然出府去,深夜才回,然后召了几个婢女一起放纵了半宿。
次日一早宋郁柔再到长公主那儿,就看到长公主都顾不上仪态了,妆都没梳好,就带人去了夜沥院里。
给那些她亲手送去给儿子的婢女,每人灌下一大碗避子汤后,全部打包发卖了!
婢女被发卖的第二日下午,夜沥来了他母亲院里。
宋郁柔已经习完了宫规礼仪,一身湖蓝衣裙,正在院中一侧的亭子里练舞。
裙子是新裁的,把她婀娜的身姿展露无遗,在亭中翩翩起舞,如仙子般圣洁,曼妙。
夜沥驻步望了一眼。
宋郁柔身子轻盈旋转了几圈,停住时,眼神刚好与他对上,愣了一下,心加速跳动。
她忙匆匆把眼神移开,不敢多看他一眼,生怕被人发现两人之间有拉扯。
教习舞技的娘子和监督的嬷嬷忙给夜沥行礼。
夜沥收回目光,踏入亭子里。
至他受伤起,长公主已经将近四日没有看到儿子,每每带府医去他院里,他人都不在。
此时看到他来,长公主冷脸,生气,“你还知道有我这个母亲?来我这儿做什么?”
夜沥在她母亲身边坐下,矜贵,闲散,“母亲把我院里的人都发卖了,我能不来吗。”
长公主一听更来气,“怎么,你是来跟我要人的?”
“母亲疼我,自然还会给我送人,我何须来跟母亲要人。”
夜沥拿了个橘子剥皮,剔了瓣果肉递给他母亲,哄他母亲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