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脸色涨得发红,原主人狗屎一样的身子,终究是不堪大用。
又无指套,弓弦割破了指头,鲜血顺着长弦,垂落到弓身上。
喘出口大气,近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徐牧才稳住了晃动的铁胎弓。
林暗草惊飘雨夜,昭昭一箭破万仙!我儿李破山,万夫不当!老秀才从柴垛上站起,饮了一口烈酒,怒声高喊。
东家!
徐牧沉下脸色,冷冷松手崩弦,黑色的铁箭矢带出一串血珠之后,从雨幕中往前穿透而去。
不远处,雨幕中裹着袍甲的厚重人影,蓦然回头,将手中长刀的刃面铺开,迅速往前推去。
昂——
厚重人影胯下,那匹烈马蓦然脑袋一摆,颤声嘶了两下,整个栽倒在地。
马首上,一支铁箭矢贯入,入肉三分。
厚重人影狼狈地咳了几声,从泥地上爬起来,连黑色袍甲都变成了泥色。
整个庄子里,瞬间爆发出声声高吼,惊得那些还在冲杀的山匪,冷不丁地开始退却脚步。
徐郎,你的手!
听见姜采薇的话,徐牧这才惊觉,刚才崩弦的右手,隐隐地发疼,垂头一看,早已经血流如注。
特别是崩弦的二指,早已经被剐去了一层皮。
没事儿。
接过麻巾,徐牧抹了几下,才重新抬起头,看着庄子外的情形。
无了马,那位瓢把头似是落了威风,只能把身子隐在岩石后,怒喊着什么。
东家,山匪退了!
山匪退了!
几十个山匪,在丢下几具尸体之后,如潮水退去一般,趁着雨幕和夜色,仓皇地隐入密林之中。
东家,要不要出庄子摸尸体
不急,等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确认山匪不是诈退,徐牧才让陈盛带着几个青壮,收拾了一番战场。
一把生铁弓,两杆铁头枪,还有一副烂袍甲!
生铁弓,即是那些山匪用了铁矿,自行打造的铁弓,威力和射程,肯定不如官家的铁胎弓。
估计铁枪和袍甲也差不多。不过也算极好了,这年头,寻常百姓家,连一柄生锈菜刀,都是几户人共用。
陈盛,有没有人受伤
伤了两个,一个被箭射到了腰,一个为了打狼,从箭楼摔下去,把头摔烂了。
采薇,你先记着,到时候多发一份抚恤。其余的人,凡是帮着守了庄子,都有赏银。
整个庄子里,又是一声声的高呼,放在以前,要是山匪抢庄,他们都是想着法儿迅速逃出去,哪里想到,还有把山匪打跑的一天。
徐兄,我也献了宝的,有无赏钱
山匪退去,尤文才急忙慌慌张张地跑来,堆上谄媚的神色。
没有。徐牧神情发冷,你且记住,留在庄里也行,但务必与其他人一样,扛木修墙,骑马护庄,若是做不到,明日请自便离开。
徐兄,我学富五车,乃是谋士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