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的路上,裴歆兰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胳膊。
徐泽楷已经疼的有些麻木了,对上她担心的眼神,心里不免有些贪念。
她是在担心自己,还是说,怕他伤了胳膊,不能够给徐斯年做手术
应该是后者吧。
她恨他都来不及。
到了医院,做完处理,裴歆兰紧张地问医生:要多久可以恢复他也是医生,会影响他以后用胳膊吗
照顾得好的话,两个月基本可以恢复如初,不会影响的。医生解释。
听到这话,裴歆兰肉眼可见地放下心来:那就好,谢谢。
徐泽楷的胳膊被石膏架着,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从医院出来,看到裴歆兰还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他忍不住开口。
放心,就算这条胳膊不能用了,徐斯年也不会有事。
裴歆兰愣了下,抬眸只看到他修长的背影。
你是不是觉得我心里就只有徐斯年她有些生气地问他。
徐泽楷不置可否:难道不是吗
要不是为了徐斯年,她又怎么会多看自己一眼
时间还早,现在回去还够你们两个一起吃个晚饭,不用担心不能陪他。
徐泽楷语调带着自嘲。
车被保险公司拖走,两人只能在路边打车。
裴歆兰抿唇看着他吊着的左手。
我难道不能只是担心你的伤吗
再怎么说,徐泽楷也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而且,还是在千钧一发的时刻。
回想起刚才那一幕,裴歆兰现在还心有余悸。
徐泽楷眸色微沉,扭头审视地盯着她,眼底似有光芒闪烁。
裴歆兰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别开目光,装作在看路上来往的车辆。
徐泽楷盯着她看了良久,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就算是骗我的,我也认了。
出租车在两人面前缓缓停下。
回到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裴歆兰手里拎着徐泽楷给她买的衣服和玩偶,站在医院门口,好一会儿没有进去。
最后还是徐泽楷把那些拿去了他办公室,裴歆兰才赶回病房去找徐斯年。
护工正在照顾徐斯年吃饭,一边喂他,一边跟他说着话。
徐先生,您这样下去不行的,要是养不好身体,过段时间怎么做手术您不知道,您这个样子,裴小姐担心地偷偷哭了好几回,都不敢让您看见。
今天是七夕节,如果您身体好转了,也能陪着裴小姐一起过节,是不是您不想跟她过情人节吗
裴歆兰进门时,刚好听到这番话,面色微微一变。
看到她回来,护工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放下碗勺又来找她告状。
裴小姐,您去哪了今天徐先生还是不配合进食,您说怎么办啊
想到自己在跟徐泽楷逛街的时候,徐斯年就这样痛苦地躺在床上任人摆布,裴歆兰心底涌上巨大的愧疚与自责。
辛苦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就好。
她跟护工吩咐了一声,自己迟疑着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