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雨希在床边叹息,照顾着醉酒不省人事的兄长。
远在帝都的司马赫,此时同样守在一人身边,替人家照顾着生病的孩子。
跟妻子聊了几句,得知她已经找到大舅子,安全送回家了,便叮嘱她早些休息。
放下手机,身旁走来白嫚琦。
"阿赫,我妈那边情况稳定些了,我来陪着小妞吧,你去休息会儿。"白嫚琦低声说道,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
这些日子,照顾母亲已经让她精疲力尽。
没想到这两天女儿也生病,她大意了些,没有及时去看医生,结果弄成了肺炎,入院治疗。
她一个人实在分身乏术,好在有一个小姨实在可怜她,过来帮她照顾了两天。
可小姨也要照顾自己的家庭,不可能一直守在医院。
她走投无路,只好主动给司马赫打了电话。
原本是想跟他借点钱应急的,谁知他刚好回帝都,得知她这边的困境,就说过来看看。
这一看,男人便心软了,留下来帮她短暂看看孩子。
听她说话有气无力,走路脚步都有些虚浮,司马赫道:"我不困,你去睡会儿吧。这个家里,你可不能再倒下,不然你母亲跟孩子,都没有依靠了。"
就是这句话,让白嫚琦瞬间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阿赫……你相信这世上有因果报应吗?"她坐在一旁垂泪,神色低落地问道。
司马赫起身,将桌上的纸巾盒拿起,递给她:"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你有困难,我会尽量帮你。孩子还小,你要坚强些。"
白嫚琦摇摇头,哽咽道:"我妈都说了,是我爸做的孽,他自己死了倒是解脱,可报应却落在我们头上。有时候,我也想学他那样,带着我妈跟小妞,一起投河自尽算了,省得受这无止境的痛苦。"
"你怎么能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司马赫突然就怒了,顾及孩子睡着,声音压低了,可怒气值丝毫不减,"她还那么小,人生都还没开始,你凭什么替她做这样的决定!"
"可是……如果人生看不到希望,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我好累,真的好累……看着我妈妈痛苦哀嚎,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给她继续治病的钱都靠着东拼西凑,我真不知道……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哭得不能自己,抬手一下一下拍打着自己,"是我没用,太没用了……找的丈夫不靠谱,工作也挣不了多少钱,生我的和我生的……我一个都照料不好……"
"嫚琦,你别这样……嫚琦?"司马赫坐过去,握住她的手臂,可她还是止不住地哭,发了疯一样,挣扎着要自虐拍打。
司马赫既生气又万分同情,突然一声厉喝:"白嫚琦!你振作点!"
女人停止挣扎,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阿赫……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很狼狈……幸亏我们当时分开了,没在一起,否则这些报应也会连累你的……对不起阿赫,我对不起你……"
"胡说什么!"司马赫拉下她的手,一掌压住,另一手连抽了几张纸巾,伸上来给她擦眼泪。
白嫚琦再也抵制不住心底的渴望,双手突然挣脱开他的大掌,抬起一把抓住他的手,停留在自己脸上。
"嫚琦……"
"阿赫!我知道,你结婚了,有家庭了,你放心……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也不会让你背叛你的妻子,我只是太累了……太无助了……就让我握握你的手,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一起,让我……能放松片刻,我就感激不尽了——"白嫚琦握着他的手腕,使得他拿纸巾的那只大掌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
她疲惫又陶醉地闭上眼睛,脸颊在他指间微微摩挲。
这片刻的抚慰,能让她暂时忘记活着的艰辛。
夜深人静,一切都静悄悄。
司马赫明知这些举止逾矩了,可想到她面临的困境,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就这样静静陪她坐着,直到她累极而眠,倒在沙发上睡着,他才缓缓起身帮她盖了件外套,转身离去。
许是心里愧疚,又或者担心继续留在帝都,会发生什么不可掌控之事。
第二天一早,司马赫乘早班机回到江城。
飞机落地后,他才给妻子打电话。
封雨希昨晚被醉酒的哥哥吵醒几次,一会儿端水一会儿拿毛巾的,没睡好。
接到丈夫的电话,她还睡意沉沉。
"还没醒?还在你哥那儿?"司马赫温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