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想叫住他,可他动作太快,话没说完人就起身了。
房间暂时只剩她一人。
她抬起手,看着自己被纱布包裹的手腕,皱起眉头。
喝酒真是误事。
虽然被喜欢多年的男生拒绝确实很伤心,但她其实没有自寻短见的想法。
只是昨晚回房后,想起宇哥拒绝她的那一幕,心里疼痛难忍,便摸出一把美工刀……
本意只是想在手臂上割出一道口子,用身体的痛去抵抗心里的痛,可不知怎么回事,刀子划破了腕间动脉。
看着鲜血汩汩流出,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居然感觉不到多少痛……
很快,失血过多带来的头晕目眩,让她有一种飘飘欲仙的快感,仿佛一切痛苦都要结束了。
陷入昏迷前,她微笑着想:这样也好,如果能这样告别人世,宇哥会记她一辈子,再也忘不掉了吧。
原来,想多了,割腕并不能自杀,当身体失血到一定程度,免疫系统会开启自我保护功能。
她等到了救援,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睁开眼看到宇哥,这种感觉好好。
他肯定还是担心自己的吧,所以才在这里守了一夜。
但她也知道,这种守候无关爱情,更似家人间的亲情。
宇哥,你到底为什么才能喜欢我……爱上我呢……
她翻转过身,痛苦地蜷缩起来,泪如雨下。
"萨拉!你醒了!"病房门突然推开,贝蒂快步进来呼唤女儿,可看到她正在哭,顿时又担心起来,"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医生!医生!"
宫北泽跟在妻子身后,忙一把将她扶起,"别担心,医生来了,先让医生检查。"
家属退到一边,医生本来就要查房,正好一起检查了。
封轩宇站在一旁,用手机回复了几条信息,将公司的事安排妥当,打算继续在医院呆着。
过了会儿,医生掀开帘子走出来。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放心吧,人醒来就没事了,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养一阵子,不过呢……"
医生突然压低声音,眸光复杂地看向他们,"其实令爱身体上的问题不大,倒是心理上……我建议你们还是带她系统地看看心理医生,万一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运了。"
这件事,昨晚宫北泽夫妻两个也认真讨论过的。
一直以来,他们都觉得自己做父母很尽责,跟孩子们一直保持着亲密关系,也密切关注着孩子们的心理变化。
可没想到,大女儿心理问题已经这么严重了,他们都未察觉。
两人也是一阵自责。
此时听闻医生这么说,他们连连点头:"好,谢谢医生,我们会的。"
医生转身离开了,护士给萨拉重新挂上吊瓶,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也出去了。
夫妻俩又回到女儿病床边。
可没等他们开口,萨拉先说道:"我心理没问题,不用去看心理医生。"
这——
贝蒂看了丈夫一眼,在床边坐下,温柔地哄:"我们就当聊聊天,把心理医生看做是树洞,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对着树洞倾诉一下,心情就好了。"
"我没有不开心的事。"
"……"贝蒂突然说不下去了。
这个节骨眼上,她既不敢态度强硬,更不敢呵斥责骂,生怕又给心理脆弱的女儿带来新的打击。
宫北泽见妻子没招了,连忙圆场:"好,既然宝贝说没有心理问题,那我们就没有。这两天,你就安心养身体,等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回家。"
"嗯。"萨拉点点头,视线越过父亲,看向站在他们身后的封轩宇。
夫妇俩顺着女儿的视线回头,顿时明白了女儿的心病,心里无奈地叹息。
封轩宇见几人全都盯着自己,便自然而然地上前几步,走到床边。
"怎么了?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喝水?"他一如既往地温润如玉,关心问道。
萨拉看着他,脸色很平静地说:"轩宇哥,你不要以为我是因为你自杀的,我只是昨晚喝多了,不小心划到,是意外。"
这话一出,在场几人都惊讶地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