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真的坐牢,那也是应该的!他打我,我是您的女儿,您一点不心疼我吗?利益就那么重要,我遭受再大的伤害,在利益面前都不值一提是吗?既然这样,你还来干什么?你就当没我这个女儿!"
伤心到极致的贝蒂,吼完这番话,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紧紧盯着母亲的眼眸,血丝弥漫。
宫北泽心疼不已,转身将她抱住,一手在她背后不住地轻抚:"深呼吸,冷静点……深呼吸……"
他不断地提醒,一下一下耐心地安抚。
贝蒂终于缓缓回过神来,视线收回看向他英俊却满布担忧的脸庞。
"听话,深呼吸……"
女人顺着他的话,跟着他的节奏,深呼吸,吐息……
终于,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渐渐平复。
萨拉在一旁,看着妈妈这副模样,吓得嚎啕大哭。
缓过来的贝蒂,蹲下身紧紧抱住女儿。
宫北泽拧着眉,趁机赶紧取下了女人手里的刀。
"卡米尔夫人,难道您非要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逼上死路才安心吗?"他拿着匕首,刀尖上有丝丝血迹。
那抹鲜红刺痛了卡米尔的心,她看向女儿,最后说道:"你要是离开,这里的一切都跟你没关系了,巨额财产与你无关,尊贵显赫与你无关,你可想好。"
贝蒂还没回应,宫北泽接话道:"我给得起她们荣华富贵,还有毫无保留的爱。"
后一句,明显是在嘲讽卡米尔并不爱自己的女儿。
贝蒂站起身,搂着吓坏的女儿,看向母亲坚决地道:"我想清楚了,哪怕什么都没有,我也要离开。"
"好,你……你,你会后悔的。"卡米尔气到几乎昏厥。
说完这话,她气愤地转身上车。
唐纳德也退后,上了后面的车。
两辆商务车掉头驶离,庭院里气氛又和缓温暖起来。
宫北泽丢了匕首,转身,不由分说地一把紧紧抱住女人,生气又心疼地低吼:"谁让你犯傻的!以后不许再拿凶器,水果刀都不行!"
天知道她刚才把匕首对准自己颈间时,他吓成什么样子!
真怕这女人没个轻重,一刀下去了。
贝蒂双腿虚软。
原本她的伤就没完全恢复,刚才这一番对峙又极其紧张窒息。
现在一缓和,人便软飘飘地立不住了。
幸好,宫北泽抱着她。
"我不会那么傻的,只是吓唬他们……否则,唐纳德出手,才真可能要了你的命。"她虚虚地解释,抬手摸了下脖颈,有些疼。
"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了。"男人没好气地接了句,见她摸向颈间,他忙低头,"别动,我看看伤口。"
他皱着眉,心疼地查看她颈间的伤。
好在,并不严重,只是微微破皮,渗出了一些血迹。
他瞧着,心疼到极点。
原以为这样尊贵显赫的出身,她受尽了世间恩宠,应该是非常令人羡慕的高贵公主。
可实际上,她只是受豪门摆布的傀儡。
如今卸去这一身繁华,她才拥有真正的自我。
心情起伏跌宕,他勾着女人的下颌抬起,望着她优美迷人的颈项,还有那令人心疼的一抹鲜红,突然情难自控,蓦地低头倾身过去,薄唇贴在女人颈间伤口处。
"唔……"贝蒂身子一震,好像被他的动作烫到,"你……你干什么——"
男人一吻便退离,怕弄疼她。
两人凝睇着彼此,他眸光灼灼。
贝蒂忽然领悟到他的心意,眼眸急忙撇开,下颌也从他指尖逃离,可还是晚了一步。
宫北泽再次俯颈,这一回,堂而皇之地吻在她唇上,搅乱她本就凌乱的心跳。
她想挣扎,可才刚刚有动作,就被男人制住。
萨拉站在一旁,高高地仰着小脑袋,看着爸爸妈妈啃嘴巴。
她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因为从小到大,她没见过妈妈跟任何人这样。
可她就是觉得好玩,有趣,连带着心里的恐惧都消失不见了,笑嘻嘻地在一旁望着。
这是个阔别一千多天的吻。
所以它凝聚了无数个日夜的思念,无数个瞬间的回味,无数个节点的憧憬,无数个意念的演练。
如果可以,宫北泽真想把这个吻持续到地老天荒。
贝蒂被他的气息撩拨的的确沉沦了一阵儿。
但女儿天真无邪的笑声将她唤醒,骤然一把推开男人。
两人都气喘吁吁,她瞪了男人一眼,慌忙转身:"我东西还没收拾完!"话音未落,人已经走远几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