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北泽已经到了近前,他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臂,将她拽过来,"你还知道心虚?还想跑?!"
贝蒂回头看着他,脸色依然痛苦,当然,还有几分夸张的成分,"我,我的脚……好像又崴了。"
宫北泽瞪着眼睛,防备地盯着她,显然有些怀疑。
"真的……本来就还没完全恢复,医生说要少走路的,可我今天逛街……刚才起身太急,突然一痛——"贝蒂虽然被他钳着一条手腕,半边身体拉拽过来了,但另一边身体还是佝偻着向下,手指紧紧挨着脚踝。
宫北泽听她这么说,再看看她脸色不像是撒谎,顿时恨恨地回了句:"活该!为了报复我,脚没好还敢出来买买买,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喂!你有没有同情心啊,人家都这样了,你还下石头!"
"拜托你别说成语,丢人知道吗?"
"我就要说就要说!要你管!"
"谁爱管你!"
"你不管我你来干什么?"
"我来拿回我的卡!不然迟早被你这个败家娘们儿败到倾家荡产!"
"哼!你说给就给,说拿回就拿回,当我是什么啊?不就是刷你点钱,至于吗?小气鬼!"
"我小气?我跟你非亲非故,养你这么久了,我还小气?"
"就是小气!是我见过的最小气的男人!"
两人一来一去,全都是毫无营养的对话。
幼稚奇怪的画风让周围好几个客人都投来疑惑又好奇的目光,思忖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宫北泽接触到那些目光,暗忖丢不起这人,于是不耐烦地道:"我不跟你吵了,赶紧跟我走,我亲自送你回家!"
贝蒂酸溜溜地一笑,"你不陪那位谭经理了?"
这话一出,旁边立刻又小小声议论道:"哇……原来是渣男啊——"
宫北泽正好听到这话,没好气地怼回去:"你才是渣男,你们全家都是渣男!"
"喂!你怎么骂人啊?"
"我骂你了吗?你要对号入座关我什么事?"
"好了好了,赶紧走吧!"贝蒂见他把对自己的怨气发泄到无辜之人的身上,怕一会儿引起矛盾打起来,只好赶紧拎起沙发椅上的大包小包,拖着受疼的脚一瘸一拐地拽着男人离开。
出了咖啡厅,宫北泽见她走一步颠一下,脸上怒气还未消,但嘴上还是忍不住关心了句:"你的脚到底怎么样?实在不行再去医院看看。"
贝蒂回头,见他神色怪异,颇有点分裂,顿时看出他还是在乎自己的,于是露出灿烂一笑:"你心疼我。"
"嘁!"宫北泽立刻嗤笑起来,尖酸刻薄地道,"我是脑子有毛病吗?我心疼你这种磨人精?你说从我俩相遇以来,你给我惹了多少麻烦?"
"那谁让你当初要主动找上我的呢?"
"我找你,是想撮合你跟那个凯恩,我为你好,你却恩将仇报!你有没有良心?"
"凯恩不要我啊,没办法,那我只好赖上你。"
"……"宫北泽气得说不出话来。
双手叉腰,他深呼吸,强迫自己不要跟女人一般见识。
好一会儿,他又重新看向女人,"行……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今天买的这些东西,就算我送你了,求求你做个人,放过我吧!"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
见状,贝蒂心里一急,连忙去追。
"喂,你别……啊!"才跑出两步,她一声惊叫,人跌坐下去。
宫北泽都走到电梯前了,闻声回头,见那磨人精撇着腿坐在地上,一手捂脚,脸蛋皱成一团,哼哼唧唧。
他么的!
在心里飙了句国粹,他终究无法狠心离开,又走回去。
贝蒂见他返回,心里已经在窃笑了,可脸上得忍住。
宫北泽居高临下地站着,心里还有些气闷,让他拉不下脸,蹲不下身。
贝蒂就抬头看着他,哼唧得越大声,"我的脚会不会又伤了?你要么……送我去医院吧……"
男人没吭声,弯腰下去,双手掐着她腋下,将她拉拽起来。
"走不了……"女孩继续撒娇。
宫北泽神色很淡:"贝蒂,我不欠你的。"
"我知道,可是我越来越喜欢你。"她坦坦荡荡地说,又苦恼地自我剖析,"其实,你这人不怎么好……脾气大,又小气,也不会哄我开心,总是对我不耐烦,事业吧,也是一般般……可感情就是没有道理的呀……我越来越觉得你很好玩,我见到你就开心,你对我大呼小叫时,我也在想……你怎么这么有趣。"
宫北泽听着这些脑残话,心里不知该作何感想。
是该高兴呢?还是生气?
毕竟,把他形容得一文不值。